男女主角分别是缃叶窦贵妃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子同裳缃叶窦贵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千千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我像往日那般候在承乾宫外。突然,我听到里头传出一阵娇笑声,连带着梳洗和衣料窸窣的声音。我心下一怔。原来,昨天是窦如意侍寝的日子。这时银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到我,低声道:“你等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走?”我依言道是,正要挪步的时候,殿门开了。我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时隔多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徐廷敬。他仿佛也未曾料想在这里见到我,路过我的时候,脚下的步子明显顿了一顿。我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我觉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受伤的左手上,上面青紫交错,料想落在他的眼里,十分难看吧。他貌似皱了皱眉,但很快地将目光挪开了,然后吩咐身边的太监,说“走吧”。听到一声“起轿”,我绷直的身子才微微松懈下来。“让那个贱人给我滚进来!”窦贵妃...
《与子同裳缃叶窦贵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日那般候在承乾宫外。
突然,我听到里头传出一阵娇笑声,连带着梳洗和衣料窸窣的声音。
我心下一怔。
原来,昨天是窦如意侍寝的日子。
这时银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到我,低声道:“你等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我依言道是,正要挪步的时候,殿门开了。
我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时隔多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徐廷敬。
他仿佛也未曾料想在这里见到我,路过我的时候,脚下的步子明显顿了一顿。
我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
我觉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受伤的左手上,上面青紫交错,料想落在他的眼里,十分难看吧。
他貌似皱了皱眉,但很快地将目光挪开了,然后吩咐身边的太监,说“走吧”。
听到一声“起轿”,我绷直的身子才微微松懈下来。
“让那个贱人给我滚进来!”
窦贵妃的一声斥骂突然传进我的耳里。
我刚走进殿内,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打在我的脸上。
窦贵妃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噙笑道:“等在门口做什么,存心给我找晦气?”
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我没有反抗,只是垂着眼说:“臣妾不敢。”
窦贵妃凉凉地笑了,她对我说:“祝同裳,你还记得那日的笞杖之刑吗?”
一个半月前,我因水云一事触怒徐廷敬。
徐廷敬让人在宣政殿前给我施以笞杖。
足足十杖,打得我皮破血流,筋骨欲裂。
亦让我在全宫丢尽颜面。
窦贵妃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脸,她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我既能毁你一次,也能毁你第二次。”
“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手段。”
说完这句话,她将我狠狠掼倒在地。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窦如意的跟前,依然是一样的话语:“臣妾不敢。”
而窦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阿猫阿狗。
这一天,窦贵妃没有让我给她捶腿,也没有让我给她浆洗衣裳,打扫宫室。
我顶着肿得老高的半边面颊,跪在承乾宫前,一直到暮色四合。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兰林宫,却看见徐廷敬的仪仗停在门前。
我走进正殿,果不其然,徐廷敬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徐廷敬的眼神扫过来,下一秒,我听到他厉声问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竟然从徐廷敬的声音里,听出了三分慌乱。
他疾步向我走来,捧起我的的脸,细细地察看起来。
他眼神温和,动作轻柔,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这一刻,我们好像还是那对神仙眷侣。
徐廷敬曾经待我很好很好。
他将一朵迎春簪在我的鬓边,温柔地对我说:“同儿,你看着我”;他将我的手放进掌心,笑着告诉我:“同儿,这样就不冷了”;他在我的额前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问我:“同儿,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六岁入宫伴读,和徐廷敬自幼相识。
我以为我和他是两心相许,可那十下笞杖,重重地打在我身上,让我如梦初醒。
此刻,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徐廷敬的眼神明显黯淡下来,他对我说:“同儿,你应当是懂朕的。”
我对他笑了笑,说:“陛下,是臣妾脸上有些疼。”
然后我望向徐廷敬,在半是昏昧的灯影下,我的眼波宛转,恰到好处地悬着一颗盈盈泪:“陛下心在江山社稷,臣妾都懂。”
徐廷敬的脸上一阵动容,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
我乖顺地靠在他的肩头,没有再费心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缃叶:“陛下在殿里等了许久,去沏一壶罗汉果茶来。”
徐廷敬见状有些不解:“同儿,你向来只喝槐花蜜水。”
我柔声说:“前两日听贵妃娘娘说,陛下在朝上咳了好几声,罗汉果化痰止咳,可以润一润陛下的心肺。”
我觉察到徐廷敬的身子一僵,仰脸问他:“陛下,是不是同儿说错什么话了?”
徐廷敬没说话,正当我有些无措的时候,他告诉我:“你以后,不必去贵妃那了。”
我喏喏称是,然后又听见徐廷敬说:“朕还有些政务要忙,今日便不陪你了。”
等缃叶端着一壶罗汉果茶进来,徐廷敬早已离开了。
缃叶看我坐在桌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娘娘,陛下好不容易来一回,您怎么不留留他呢?”
我只是付之一笑。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留与不留,有什么差别呢?
每月十日,徐廷敬都会留宿承乾宫。
这样的日子,我怎么会忘记呢?
我故意待在承乾宫前,等的就是徐廷敬。
徐廷敬忌惮窦家的势力,不愿彻查水云一案,也不惜拿我作局,给窦如意赚得一份体面。
窦如意给禁足的我吃尽苦头,他不管不问;窦如意让我服侍左右,他只当不知。
可只要我站在他面前,他就会知道,我所受的一切屈辱,都是拜他所赐。
我在赌。
赌他会歉疚,赌他对我尚有一丝往日的情分。
只要他肯主动来见我,我便赌赢了。
我告诉徐廷敬,窦贵妃知道他在朝上有些咳嗽。
这其实是我在浣衣局,无意探听而知。
陛下偶有咳疾,这本是小事,可只要一经窦如意之口,便全然不同了。
试问一位久居深宫的贵妃,如何能知前朝之事呢?
况且近来,窦家不见式微,前朝窦树德势大,门生广布;后宫窦贵妃居首,独揽大权。
窦氏一族,隐隐有烈火烹油之势。
徐廷敬身为帝王,怎么会容忍枕边有猛虎酣睡?
我自斟了一杯罗汉果茶,听见窗外刮过一阵呼啸的夜风。
缃叶一边抱怨着风大,一边走过去关窗,又担心地问我:“娘娘,您可觉得头疼?”
我天生体弱,还有偏头痛的毛病,疼起来恶心想吐,有时还容易发烧、忘事,却始终没有根治的办法。
但这回,我只是笑着摇摇头,甚至还有闲心告诉她:“别看这风大,其实大风,往往起于青萍之末。”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凭一句话、一壶茶扳倒窦贵妃。
可只要在徐廷敬的心头飞旋起一阵轻风,它总会愈演愈烈,愈燃愈旺。
这便足够了。
此时,我安然地听着外头的风声,喝下一口罗汉果茶。
罗汉果清热润肺,果真如此呢。
窦贵妃气势汹汹地闯进兰林宫时,我正用着午膳。
看到我,她脱口便是一句“贱人”。
窦如意被徐廷敬派人训斥、罚俸半月的消息已经传遍后宫,我看着她这般动气,心里只觉好笑。
罚俸半月,这样的责罚轻之又轻。
如此她便受不住了?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窦贵妃却是不依,她一挥袖,拂扫了一桌子的饭菜,伸手想给我一耳光,却被身旁的银杏拦住了。
但她的嘴里仍然叫骂着:“祝同裳,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有一块豌豆黄掉在我的脚边,我眼里一暗,打断了她的话:“你会怎么呢?”
我站起身来,与她平视:“贵妃娘娘,这个后宫,不是你一个人的。”
与窦如意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我对她的脾性已经摸得七七八八。
她出身名门,却愚蠢、自私、虚荣。
她生性骄奢,喜欢享乐,习惯被人高高捧着的感觉;所有忤逆她的人,都会遭殃;所有她讨厌的人,都活该去死。
她的恶意直白而单纯,像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生生地插在别人心上。
要人流泪,要人滴血,要人无可奈何地匍匐在脚下,以她为尊,对她称臣。
那么我做错了什么呢?
水云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是天之骄女,金尊玉贵,便要前程锦绣,一路青云,那么我便活该形如蝼蚁,遭人鄙弃吗?
她错了。
没有人生来低贱,也没有人一直高贵。
既然她可以不择手段地凌辱我、践踏我,那我又何尝不能,将她推下神坛呢?
在我冷冽的注视下,窦如意的眼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怯意。
但马上,她又扬声道:“本宫是当朝贵妃,本宫的父亲是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这里是本宫的天下,何尝不可呢?”
“是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望去,看到徐廷敬从殿外走来。
我不知他在殿外站了多久,听见了多少东西。
只见他阴沉着脸,对窦如意说:“整个后宫都是你的天下,连朕也只配给你提鞋。”
“是这样吗,窦贵妃?”
“不、不是……陛下您听我解释……”窦如意被吓得跪倒在地,扯着徐廷敬的一袍衣角,哭得泪水涟涟。
她的脸哭得脂粉纵横,那样难看。
也是。
她是贵女,何曾见过徐廷敬这样的脸色。
徐廷敬却一脸憎恶地看着她,冷冷地判下一句:“承乾宫窦氏,言行无状,着贬为窦妃,禁足三月。”
因为替惨死的好姐妹喊冤,我得罪了当朝权势最盛的贵妃。
一向宠爱我的皇帝,忌惮贵妃身后的势力,斥我为贱妇。
赏我杖刑,赐我禁足,让我受尽屈辱。
后来,我伏低做小,成了贵妃身边的捶腿奴婢。
人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装饰富丽的承乾宫里,我半跪在地,替座上的女子捶着腿。
我已经跪得发麻,双手也酸软无力,却依然默不作声,只顾着把握手下捶腿的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才睁开眼,缓缓地开口:“珍妹妹,你伺候人的功夫越发精进了。”
我矮着身子,谦卑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窦贵妃似笑非笑,打了个哈欠说:“今日便到这吧,来人,送一送珍妹妹啊?”
我躬着身退了出去。
我的宫女缃叶在门外候着,见我出来,巴巴的叫了一声“娘娘”。
我没应,带着她便回兰林宫。
“诶,等等。”
还没走出多远,我便被窦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银杏叫住了。
她含笑朝我走过来,昂着头说:“贵妃娘娘说,今日珍昭仪也辛苦了,这是特意赏给昭仪的。”
说罢,她拿出一把金瓜子,洒在我的眼前。
我身旁的缃叶像是要说什么,被我拦住了。
我抬眼,看到银杏挑衅似的眼神。
下一秒,我低下身子,一颗一颗捡起地上的金瓜子。
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却还是自顾自地捡着金瓜子。
有一颗正落在银杏鞋边。
我伸手去捡,却被她一脚踩住了。
缃叶忍不住开口:“银杏姑娘,你踩着我家娘娘的手了。”
银杏却恍若未闻,甚至使力碾了两下。
一股钻心的疼从手上传来,我咬着牙,没有说话。
我不能让她们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我越痛苦,她们就越得意。
银杏仿佛才反应过来,慢腾腾地挪开了脚:“珍娘娘恕罪啊,奴婢方才没有看见。”
我看着被踩的手背上一片青紫,仍然去捡那些金瓜子,对银杏说:“不妨事”。
宫道上,宫人来来往往。
他们看见这样一幅尊卑颠倒的画面,忍不住接耳道:“你瞧,那是珍昭仪。”
珍者,如珠如玉,如珍如宝。
我突然一阵恍惚。
原来,我是被徐廷敬视为珍宝的“珍昭仪”。
可事到如今,这个“珍”字,对我来说是那么讽刺。
事情发生在一个半月前。
栖月宫何美人,被发现溺毙湖中。
被打捞上来时,她面色惨白,口唇乌紫,满脸的惊惧和痛苦。
宫中谣言四起,徐廷敬却以意外落水结案,草草了事。
淹死何美人的静心湖,被徐廷敬下令围了起来;声称前夜在湖边看到一团奇异光影的宫人,被徐廷敬杖杀曝尸。
事到如今,识趣者早早置身事外,而我与水云姐妹情深,坚持为她申冤。
我知道,是窦如意杀了水云。
因为我在静心湖的一丛灌木上,发现了一块名为“流光锦”的衣料。
这种临光自照的衣料,宫中罕有。
而窦如意却有一身流光锦所制的衣裙。
我和窦如意二人势同水火,她心知水云与我交好,是我在这宫中最大的软肋。
杀了水云,就是抽去我的肋骨,斩断我的羽翼,足以让我方寸大乱。
我为水云鸣冤,可徐廷敬未听我的辩解,直言斥我:“尔等贱妾,不过蒲柳,也敢攀咬贵妃?”
徐廷敬罚我笞杖十下,禁足一月。
在被禁足的日子里,由于窦如意的授意,我受尽苦楚。
同时,有两则消息相继传入我的耳朵里。
一则,高邑知县何昌,因贪污治罪,着没收所有家财,择日问斩;二则,内阁首辅窦树德,治绩有功,圣上大喜,授封其为一等庆国公。
君心似海,君恩如水。
在那个时候,我才深切体味到,徐廷敬嘴里所说的“不过蒲柳”。
“何姐姐……”室内明灭的烛火拉回我的思绪,我看着摆在眼前的一屉食盒,不由喃喃道。
这是水云出事的前一夜,给我送来的。
里头曾装着我最爱吃的豌豆黄。
水云的手很巧,会做可口的糕点,也会剪漂亮的纸花,会做精致的手工。
她会在深夜为我送来一碟豌豆黄,会为我不眠不休赶制一枚锦香袋,也会想方设法为我做一个童年记忆里的兔儿灯。
恍惚间,水云仿佛还坐在跟前,她笑着对我说:“同裳,你来了。”
我慢慢地攥紧了袖里的手。
手背上的伤因为撕扯而渗出血来,我却好像感觉不到。
为什么呢?
为什么水云这样好的人,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如果没人肯帮我,那么这个仇……就让我自己来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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