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无伤老秦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夏南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叔,这些预言是什么意思?我问。七叔仰天叹了口气,“人间已苦,苍天何故?哎,早知是这番孽果,一切又何苦呢?”灯笼微弱的光亮下,七叔英俊的脸庞有些朦胧,如同谜一般透露着悲呛、抑郁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我这个七叔确实是个大怪人,他孤苦一生,唯有酒、梦,永远都是心事满怀,郁郁寡欢,即便是平时他行为放浪,却也不过是一种无聊的消遣。此刻,我可以清晰的感触到他心中的那种悲凉、无奈。无伤,这预言是给你的,七叔笑着把信纸递给了我。“给我的?”我更加迷糊了。“哎呀,七叔你就别折腾无伤哥哥了,快告诉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吧。”白灵摇晃着七叔的胳膊,撒娇说。七叔笑了笑,我要能知道,还叫预言吗?不过总有一天它会印证的。我无趣的把信纸收了起来,扫了扫小迷糊一眼,...
《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七叔,这些预言是什么意思?
我问。
七叔仰天叹了口气,“人间已苦,苍天何故?
哎,早知是这番孽果,一切又何苦呢?”
灯笼微弱的光亮下,七叔英俊的脸庞有些朦胧,如同谜一般透露着悲呛、抑郁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我这个七叔确实是个大怪人,他孤苦一生,唯有酒、梦,永远都是心事满怀,郁郁寡欢,即便是平时他行为放浪,却也不过是一种无聊的消遣。
此刻,我可以清晰的感触到他心中的那种悲凉、无奈。
无伤,这预言是给你的,七叔笑着把信纸递给了我。
“给我的?”
我更加迷糊了。
“哎呀,七叔你就别折腾无伤哥哥了,快告诉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吧。”
白灵摇晃着七叔的胳膊,撒娇说。
七叔笑了笑,我要能知道,还叫预言吗?
不过总有一天它会印证的。
我无趣的把信纸收了起来,扫了扫小迷糊一眼,不爽道:“七叔,我看这也未必就是真的,也许就是某些人跟咱们开的玩笑罢了。”
我的话刚出口,小迷糊就激动的跳了起来,“你放屁,这是老祖宗写的,岂能错得了?”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又说,“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信送到了,老子的任务完成。”
“等等,小兄弟,替我向老祖问好。”
七叔喊住小迷糊,给了他一个金元宝。
“你这人长的好看,说话也中听,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迷糊把金元宝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了真假,这才喜滋滋的塞进了衣兜里。
什么秘密,我不爽的问道,真不明白七叔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个讨厌的破乞丐。
小迷糊不爽的扫了我一眼,面向七叔说,“前几天这里来了个老头,他说是来看戏的,所以你们最好小心点。”
“看戏,看什么戏?”
我皱眉问。
小迷糊打了个哈哈,不耐烦说,管我屁事,懒的跟你这厮唧唧歪歪。
“嘿,你个臭小子,脾气还挺大。”
我没好气冲他喊道。
待乞丐鬼走远了,七叔仰头摩挲着下巴,“无伤,咱们要尽快走出封人村,这趟镖怕是有点意思。”
“不就是送这个倒霉鬼去半步多吗?
有啥不简单的。”
白灵问。
七叔笑了笑,胸有成竹说,走吧,既然有人要看戏,咱们就演一出好戏。
走在路上,我问七叔他为什么这么相信那乞丐的老祖宗。
七叔说那乞丐老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若是他下的预言,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还想多问,七叔抬起手打断我,转移了话题。
“无伤,在阴间行走,尤其是咱们走镖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和气,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你要学会跟鬼打交道,更要学会跟他们做朋友。”
七叔,鬼也能做朋友吗?
你不常说鬼迷心窍吗?
鬼都很奸诈吗?
我问。
七叔抬手赏了我一个爆栗子,我这个脑子啊,让你提防,不代表是非不分,人有好坏之分,鬼也是这样。
你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用心去分辨人鬼之心,这样才能做一个真正的镖师。
说着,七叔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我总会遇到你这种脑子不开窍的家伙呢?”
“七叔,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圣人,说不定你年青的时候还不如无伤哥哥呢。”
白灵替我叫屈道。
“死丫头,老子年青的时候……”七叔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又似想起了什么,“算了,懒的跟你们废话,前面就是客栈了,今天就暂时就在这歇脚吧。”
果然,昏暗中,两个血红的大灯笼高高挂,一所陈旧的二层小酒楼矗立在残垣之中,格外的显眼。
“死人客栈!”
白灵指着上面的破旧的字,惊喜的喊道。
七叔点了点头,当先就往里走,我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七叔有些不耐烦的问,“臭小子,你又怎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七叔,我还是觉的有些不对劲,你还记得咱们走的时候,驼子唱的词吗?”
“前路有店须谨慎,莫忘忠言饮黄泉。”
方有德插嘴念道。
“是啊,七叔,你看这客栈阴气森森,前窄后宽,瞅着咋那么像棺材呢?
而且这名字也很不吉利。”
赵黑子附和我。
走镖的,最怕的就是遇到黑店了,我的第一感觉,这是一家谋财害命的黑店。
七叔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是趟新路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怕什么?”
说完,他扬长大笑,步入了客栈,我们几人也只能无奈的跟了进去。
客栈内,挂着白色的幡条,墙壁上用黑色的冥纸封着,白与黑的夹杂,让人有种步入了灵堂的感觉。
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头中间点着白色的蜡烛,绽放着微弱的光芒,阴风一吹,悠悠忽忽。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那骷髅头像是在看着我笑,只是这么看了两眼,心里直是一阵发毛。
“伤哥哥,这是家鬼店。”
白灵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虽然明知道在阴间开店的,鬼比人多,但心里仍然有些打鼓,或许正如七叔所说,我对鬼有种本能的偏见。
“你怎么知道?”
我问。
白灵说,若是人开的店,供奉的肯定是文武财神爷,这家店供奉的是鬼,自然就不是人开的。
“店家,来三间干净的房间,另外准备些素食。”
七叔拍了拍柜台,喊醒那正在打盹的店家。
那店家抬起头来,满脸的络腮胡须,双目猩红如血,浑身阴气森森,凶悍肃杀,果然是鬼。
看到我们,他似乎特别的惊讶,继而挥手驱赶瘟神一般,“滚,滚,滚,谁让你们来的,想找死吗?”
“我草……”赵黑子本就憋着气,听店家这口气,顿时怒了,赵家枪轰的一声杵在地上。
“店家,入门即是客,做生意的,哪有轰人的道理。”
七叔抬手拦住赵黑子,好言笑问。
店家一拍柜台,强劲的阴气四散开来,生生震得我和白灵退了一步。
“这店是给死人住的,想留下来,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店家冷笑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算盘。
七叔轻笑一声,手搭了上去,两人同时手搭在算盘上,一上一下,噼里啪啦的对拨了起来。
起初,我还能用肉眼看见,到了后来,两人的手越来越快,只能看到虚影晃动,算盘珠子如同炒黄豆一般刺耳。
“砰!”
七叔单手抓起了算盘,重重的拍在了柜台上,算珠瞬间尽数碎裂。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留下。”
店家头上冒着浓烈的鬼气,满脸不情愿的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黄泉有路你自来,你们好自为之,小心有命来,没命回。”
说着,怒气冲冲的冲里边大喊道:“都还愣着干嘛,来客人了,招呼、招呼。”
几个虬髯鬼汉从里间走了出来,这些鬼汉看起来都十分的威武,面容肃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
“七叔,咱们还是走吧,他们好凶哦。”
白灵低声说。
七叔面色平静,淡笑如常,“无妨!”
在伙计的带领下走到了楼上,楼上只有三间房,七叔居中,我和白灵靠右,黑子和方有德在左。
分好房间,七叔背着手,咬着香烟,痞气的瞪了我一眼,“大侄子,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半夜没事别乱走。”
说完,一脚踢开了房门,哼着小曲走了进去。
轰!
我只觉寒气入体,好不难受,那人却并非与我拼命,而是借着我的掌力,撞破祠堂的墙壁,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雨夜之中。
待我追出去之时,早已经没了影踪。
我暗叫失算,他做贼心虚,定然想到的是跑。
“紫衣,你说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刺杀我的人呢?”
我深吸一口气,用血气将那人森寒的杀气给压制了下去,他并没有出全力,便已让我受创,想来以尸练杀有些时日了,修为在我之上。
紫衣摇了摇头,“他走的路子很阴邪,上次刺杀我们的人是纯正术法,一心想置你于死地,而这人却对你有些忌惮,应该不是同一人。”
想来也是,那人独斗紫衣、老蛊婆与我,尚能自如,一手灵光法剑厉害无比。
这人虽然刚刚也有杀我之意,但显然他是个聪明人,既不想暴露身份,也知道杀我和紫衣不易,在瞬间选择了逃走,而这种老道的经验正是我所缺乏的。
“这些尸体咋办?”
紫衣问我。
先放在祠堂,回头跟七叔再商量,我背起南正的尸体快步走出祠堂,回到了秦家老宅。
“紫衣,快,备符水与灶灰!”
南正躺在床上,凶悍的面孔紫青,浑身冰凉,我扒掉他的上衣,同时探了下他的脉,心脉仍有动机,说明他生机仍然未绝。
紫衣应声去准备了,我趁着这机会将南正七孔的尸蜡给取了出来,同时以油灯轻轻炙烤,不久封在七孔的朱砂就化作赤水流了出来。
我琢磨着,那赶尸人八成是在路上走了一具尸体,刚好遇到了南正,把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当做死尸滥竽充数。
让我不解的是,以南正的修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落在赶尸人之手呢。
他的身上有很多创口,呈灰黑色,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像是被冥兵、鬼差所创,难道说他是从阴司逃出来的途中被赶尸人所擒?
现在也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答案了。
紫衣弄来了符水与灶灰,符乃去煞之用,南正一路与阴气极重的死尸同行,为煞气所侵,必先驱除尸毒之气。
再服以灶灰水,灶王爷乃是司职掌火小神,主生气,是以灶灰用来盘活人气、生机是有奇效的,这也是玄门中人宁愿用大灶生活而不愿意使用现代化炉灶的原因。
随着符水与灶灰水入肚,南正开始有了热气,喉咙里开始咕噜咕噜的声响,不多时,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这才虚弱的睁开了双眼。
“无……伤!”
他的生机依然很弱,严重的创伤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
除非是有灵药,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又或是张天师这种修为的人作法续命,否则想要活命还是难,眼下也最多是回光返照,回一口气罢了。
我用力的抓着他的手,平静道:“兄弟,你有什么话,尽管交代,秦某定当全力而为。”
紫衣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见南正欲言又止,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南正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竹筒,颤声道:“无伤,你答应我,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话,绝不告知外人。”
我点了点头,南正知道我是个极为仗义的人,把竹筒握于我掌心,强吸了一口气道:“这里面是钟馗天师密令,阴司出,出大事了。
我从密道冒死逃了出来,还好天意使然,让我遇到了你”说到这,南正似乎异常的激动,猛烈的喘息了起来,脸色青紫,随时都像是会断气。
“你别急,慢慢说。”
我说。
南正平息了情绪,这才说,张王巡查死亡沙漠,遭夜叉一族与几位阴神联手行刺,随行精锐护卫尽皆魂飞魄散,张王力不敌众,金身被破,已被擒拿,生死不知。
目前阴司九门尽皆封闭,正在内部洗牌,天师府与畜城等几大效忠张王的城主,都在积极寻找张王。
我一听顿时如遭五雷轰顶,阴司果然如我所想,张王出事了,想来这事在我走镖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马公子等人早就得知了消息,难怪他敢有恃无恐,完全不把张王放在眼里,公然拆毁五神碑。
“这竹筒里,是张王留下的东西。
一旦阴司内部洗牌完毕,他们必然会来人间拉鬼丁,到时候人间又是一场浩劫啊……小七,小七还被困在阴司,你,你一定要去救她……”我用力握紧南正的手,点了点头。
吱嘎,门开了,七叔和很久没露面的赵黑子两人同时急促的走了进来。
“无伤,南正如何了?”
七叔问道。
南正抬头一看七叔,顿时眼睛瞪的大大的,惶恐的指着七叔和黑子,张嘴狂喷了一口鲜血,“你,你……”说完这句,他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量,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彻底的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他死了!”
赵黑子冷冰冰道。
我悄悄的将小竹筒放在兜里,南正为什么一见到七叔和赵黑子会如此惶恐,如同见到凶神恶煞一般,以至于死不瞑目。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父亲,被抓之前的遗言,为什么他们都对七叔如此畏惧。
七叔也没想到南正见到他,会活活吓死,伸手在南正的脉上探了探,知道南正确无生机。
他点了根香烟,走到了窗口,凝眉沉默不语,神情看起来很是困惑。
“无伤,南正为何会在这里?”
七叔问。
我照实回答说,从阴司逃出来的。
阴司已经关闭了通往阳间的鬼门,他为何要拼死逃出来,赵黑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怕他们深究,连忙岔开话题,“黑子,你啥时候回的酆泉。”
赵黑子说,前几日就回来了,七叔说想让我陪你去趟金家堡。
去金家堡干嘛?
我不解问道。
七叔掐灭烟蒂转过头来说:“如果我所料不差,阴司此刻已经出了大事,金家堡乃我故交,我想让你去走一趟。”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金家堡在玄门是老牌家族,与江南的向家乃是有名的财阀大家,七叔让我去自然有深意,眼下张王遇难,玄门迟早怕是搅入这场战乱之中,若能有金家的支持,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王遇难了!”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消息说出来。
赵黑子一听,呆住了,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乱世出英雄,以他的身手,自然能有一番作为。
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并非好战之人。
“我早就知道了。”
七叔很平静的说道,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问,“南正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笑说,就说张王遇难了,蔡小七被困阴司。
南正死前对七叔如此畏惧,让我不得不长个心眼,是以,没有把竹筒的事告诉他。
七叔看着我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他是个很睿智的人,我这点谎言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七叔往门外走去,我喊住了他,把南正与赶尸人的事告诉了他。
听到赶尸人,他明显有些诧异,很明显酆泉藏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他竟然毫不知晓。
“雷雨天,小心诈尸,咱们先去把尸体处理了吧。”
赵黑子建议道。
这话不假,万一要走尸了,窜入民宅,那就麻烦了。
事不宜迟,七叔与我到了祠堂,将剩下的尸体先用符咒封好,一直忙到了天明,才回老宅。
到了第二天下午,天气已然放晴,七叔将我从床上揪了起来,让我们去三里坡埋尸体。
我走到祠堂,推开大门一看,傻眼了,死尸全都化为了枯骨,很明显黑衣人来过祠堂,抢在我们之前把尸体炼化了。
紫衣也是面露惊骇之色,赶尸在玄门内虽然隐秘,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比如我,现在也能用厌尸法赶尸,但同时赶上百具尸体,而且还是在如此天雷滚滚之夜,这赶尸人的修为绝非一般。
因为雷雨夜,一旦尸体受惊,容易尸变,赶尸之人历来因为尸变而丧身的不计其数。
这人选择雷雨夜赶尸,料想是这批尸体比较紧急,另一个,他对自己的赶尸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些尸体散发着浓郁的尸气,或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强烈的尸气,小邪才这般的狂躁,小家伙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以对于驼子等炼尸人有着本能的仇恨。
“无伤,先别急着动手,看看他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
紫衣轻轻捂住小邪的嘴,将小家伙抱入怀里,“小邪,紫姐姐会收拾这些坏人的,你乖乖听话,不然你伤哥哥会不高兴的。”
小邪还是挺怕我的,虽然很不情愿,嘴里呜咽了两声,仍是乖乖的猫在紫衣的怀里,眨巴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赶尸人。
赶尸人慢慢的向我们走近,一股强大的煞气蔓延开来,四周的草木一遇到这股邪气,顿时枯萎。
我只觉寒气逼人,全身血气如凝了冰一般,若非这些日子的苦修,把老蛊婆的本命蛊完全融合了,光是这股煞气就能生生震死我。
小邪似乎也意识到了赶尸人的强大,闭着小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我和紫衣紧闭着全身的气机,借着草丛打量那赶尸之人。
由于松林漆黑,这人又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内,我完全没法看到他的相貌。
酆泉已经有很多年没出现过赶尸的了,因为现在的水运交通发达,火葬又大兴,是以赶尸这行除非是在一些偏远的山村地区,大部分地方已经鲜见其影踪。
轰隆!
一道雷电从松林中掠过,林子中顿时阴风四起,走在最后的那具尸体头上的黑纱被阴风吹起。
借着闪电的光芒,我不经意间看到了这具死尸的面容。
这人留着一脸络腮胡须,满脸的凶横蛮样,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就是蔡家的断魂镖头南正。
那日我和蔡小七分别的时候,他们随天师府的人接头交货,按理来说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早就回到荆襄了,荆襄离巫山距离遥远,而赶尸人从西川而下,这说明蔡小七在出鬼门关的时候肯定是出了岔子。
叮铃铃!
“赶尸有秽,生人回避!”
赶尸人走的并不快,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透过黑色斗篷往我们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万幸,他并没有发现我们。
待尸队走出百十米开外,我这才从草堆里冒出头喘了口气,紫衣皱眉道:“无伤,这些尸体被尸蜡封住了三魂七魄,仍然尸气、阴气极重,太不寻常了。”
“这里面有一个是我的朋友,不管是死是活,我至少也要捞回他的尸身。”
南正与我也算是朋友,既然撞上了断然没有不救他的道理,正好也借着这机会历练一下,想到这,我与紫衣悄悄尾随,却见那赶尸人领着尸体进了酆泉,走进了一间偏僻的祠堂。
这家祠堂,荒废已经很多年了,不过这一带我却是熟悉的很,小时候没少在这里面玩躲猫猫。
我与紫衣从祠堂侧边的杂物偏门溜了进去。
祠堂里生着火,那赶尸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就着火堆,正在吃着干粮,而一具具尸体则整齐的倚墙而立。
借着火光,我看到了他的脸,初一看时只觉有些面熟,待多看了几眼,却是心惊的很。
这人竟然跟赵黑子有七八成相似,几乎与黑子父亲赵世伯生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比起赵世伯来,要干瘦许多。
奇怪了,我从未听说过黑子有叔伯的?
我心中暗说。
正疑惑,那人猛然发出一声大喝:“谁,给老子滚出来。”
说话间,强烈的煞气一震,地上厚厚的灰尘四散开来。
我暗叫糟糕,难道被他发现了。
从这人的身手来看,绝对在李中元、燕东楼等人之上,我和紫衣怕难以敌对,我正想开溜,一道人影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
这人全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头上蒙着面纱,身形不算高,但却杀气弥漫,声音更是冰冷如铁。
“是我!”
他冷冷道。
赶尸人却像是与他很熟,神色一松坐了下来,撕了一块馕扔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尸体一百零八具,全都在这了,这些尸体都是阴年所生,煞气极重。”
“路上有狗吗?”
黑衣人问道。
赶尸人冷笑道:“放心,我是从松子林过来的,那条道上百年没有走过了,而且老子是专挑雷雨夜赶尸,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一路辛苦了,这是钱,你拿去。”
说着,扔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过去。
赶尸人接过,在手上颠了颠,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道:“多谢侄……”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冷喝道:“滚!”
从气场上来看,赶尸人修为明显比黑衣人要高,但却似乎对他尤为惧惮,干瘦的脸上阴笑了一声,将钱袋子系在腰间,自嘲道:“哎,老天真是不公,你可真是和好命啊。
不过我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以尸练杀,小心天谴报应啊。”
说完,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将最后一点馕扔进嘴里,往祠堂外走去。
“我不想再屈人之下,天下之大,惟我独尊,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黑衣人冷冷的低吟了一句,绕着祠堂,细细打量了一圈,有些迫不及待的发出阴冷的笑声,猛的伸出右手,握成爪,紫光闪烁,扣在最左边的一具尸体上天灵盖上。
“桀桀!”
只见一道道灰白的死气被紫手吸入,随着紫气蔓延,尸体很快就化为了枯骨,足见邪功之霸道。
“好阴毒的功法。”
我不禁嘀咕了一句,倒是跟紫衣供奉的邪身吸食血肉有几分相似。
紫衣看了我一眼,似是猜到我心中所想,轻轻道:“他吸的是阴年死人尸身的阴气、尸气,从他的气场来看,倒不像是邪人,应该是为了炼杀气。”
炼杀气?
我的血脉主要就是以杀气为主,邪气为辅,重霸杀,历史上但凡有血脉之人,白起、项羽无不是通过以杀证道,杀人增加自身修为,这种人最适合生存在乱世。
如今玄门虽然大乱,但却无大纷争氛围,更不会有动辄靠杀造成的数十万的死伤,血流成河,以杀证道,是千难万年。
若非我这种天生血脉,天下间多半是以修炼邪气、尸气、灵气、妖气为主的四大种,杀气已然是极少。
这人不惜以阴气极重的尸体修炼杀气,足见乃是一个阴狠、果决、霸道之人。
他在酆泉潜伏了这么久,我和七叔竟然一直都没发觉。
一个时辰后,这人已经毁掉了大半的尸体,眼看着就要轮到南正,我心中有些按耐不住了。
顺手捞起一个用来放贡品的铜盘子,照着那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那人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拳将铜盘砸的粉碎,顿时铜盘碎屑四飞,借着这机会,我飞身一掌血气弥漫掌心,往他面门击去。
要说七叔这段时间的对我的特训是很有作用的,盛怒而发的我,几乎如猎豹一般,动作迅捷,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黑衣人见到我和紫衣,双目杀机一凛,不过他似乎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双手紫色杀气奔腾,没敢使出招式,只是勉力与我对了一掌。
我伸出右手中指就要戳下请神灵印,七叔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
唪!
钟天师画像顿时燃烧了起来,天师金身耀眼的金光在客栈内弥漫,一旦画像燃烧殆尽,钟天师的法身就会亲自降临。
“无伤,你个大笨蛋。”
七叔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有些懵了,难道请钟天师法身来助阵惩恶也有错吗?
不过七叔说的总是有道理的,我连忙将画像扔在地上,拼命的想用脚将灵印之火踩灭,但这火也是绝了,越踩越旺。
眼看无力回天了,横里飞出一个黑色之物,夹杂着风声飞了过来,我刚撤身,来物砰的一声准确的罩在了画像之上。
我一看,是一个黑色的坛子,倒扣于画像之上,里面传来兹兹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黑光鬼魅般的穿进厅堂,“嘿嘿,在封人村杀人,至少也该问问我胡驼子吧。”
以黑色坛子镇住打断请神术的正是胡驼子,胡驼子手一扬,那坛子咕噜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飞到了他的背上驼峰之上,看起来诡异而又滑稽。
“哼,驼子,你休想要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
掌柜的双目一沉,冷喝道。
胡驼子哈哈大笑道:“你们真是不长眼,知道这位是谁吗?
要是他有意出手,怕你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镖客敢入封人村者,杀无赦!”
掌柜怒喝道,说完,与其他阴鬼再次抢攻而上。
胡驼子双脚猛的一跺地,周身阴气大盛,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两个骷髅鬼头从他的肩膀挣扎着钻了出来,发出惨厉的怪啸声。
怪啸连绵不绝,阴鬼们捂着双耳痛苦不堪,踉跄而行。
而我和赵黑子更是只觉天崩地裂一般,头痛欲裂,倒在地上狂吼着抵御这诡异的怪啸之声。
“幽鬼之术,你,你是……”掌柜的倒是有些修为,以刀杵地,周身阴气涣散仍不屈膝。
“嘿嘿,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身后的这位,他可是……”驼子嘴巴张动着,但我这时候两耳疼的厉害,还没从幽鬼的惨啸声中回过神来,无法听清楚他最后说的是啥。
“咻!”
驼子口中发出一声怪异、蜿蜒的哨声,肩上的两个鬼头弹射而出,张开狰狞、可怕的血盆大嘴,在厅内飞舞盘旋着。
“不要杀阴!”
七叔神情一凛,伸手阻止。
但一切都晚了,两个骷髅鬼头将倒在地上的阴鬼,一口一个,尽皆吞于腹中。
“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死不休。”
“砰!”
掌柜怒吼一声,从怀里摸出个小筒子,往地上一摔,顿时金光弥漫,整个大厅灿若白昼,金光耀目,难以张目。
待金光散尽,掌柜的已经早已经不知去向,大厅内又恢复了平静。
“小哥,老朽收了你的余银,此番权当还了与你,也算是两清了。”
胡驼子身形慢慢的缩了回来,幽鬼收于两肩,阴阳怪气的笑道。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本以为会夭折于此,没想到我最讨厌的丑驼子竟然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众位先生,老朽已经备好了冥马,此去飘渺城已不足三百里,料想今日就可到达阴司。”
胡驼子说。
七叔微微拱了拱手,“多谢胡老。”
“无妨,老朽也不叨扰各位上路了,一路保重。”
胡驼子对我们拱了拱手背着他的黑坛子,慢慢的消失在门外。
驼子一走,我清醒了不少,只觉耳内又潮又黏,伸手一摸,两耳竟然流血了。
没想到这驼子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试想若是在面摊,他有意为难我,眼下我已经怕是成为了亡魂。
“七叔,丫头不见了,你看到她了吗?”
我急切的问。
七叔没有回答我,蹲身拾起地上尚未烧尽的钟天师画像,用手黏了黏,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淡然的笑了笑。
“无伤,黑子,你们说说。”
七叔把画递给我,我一摸,上面黏糊糊的有点像是黄油,散发着一股腥臭难闻的怪味。
这是驼子坛子里渗出来,就是这黄油生生将我的请神灵印给破了。
“七叔,这有点像是尸油。”
赵黑子比我有经验,开口皱眉说。
七叔点了点头,“没错,这确实是尸油,驼子走的阴邪路子,以尸油戾气破钟天师的法身灵光,驼子是个高手。”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迷糊了,驼子是邪派路子,那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若是他有心害我们,完全可以在面里做手脚啊,还有这死人客栈的老板,他一不图财,二来我们无冤无仇,他为什么一定要专杀镖客呢?
从他们整齐训练有素的阵型来看,这些家伙都不像是普通的劫匪那么简单。
一时间,我脑子有些懵了。
赵黑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铜褐色的腰牌,递给七叔,“这是刚刚一个阴鬼身上掉落的,七叔你看看有些啥门道。”
七叔摆了摆手,悲天悯人道:“不用看了,他们是天师府的精兵,这也是为什么我让无伤别请神的原因,一旦钟天师感应,再增派鬼兵,今天咱们就走不了了。”
“啊,你是说咱们杀了天师府的人?”
赵黑子很是诧异,钟天师是个很护犊子的人,天师府在阴司地位极高,得罪了天师府,以后怕是寸步难行。
七叔笑了笑,“是驼子杀的,但这笔账却得算在咱们头上。”
“七叔,若是钟天师来了,天师秉公明义,咱们光明磊落,或许事情不会闹的这么僵。”
我对钟天师是比较敬仰的,一想到驼子生生将那些鬼兵给吞了,不禁有些唏嘘,一时间倒也忘了自己差点就死在这些家伙的手上了。
七叔剑眉一横,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无伤,若是以前,天师府或许是可信的。
但现在阴司动荡,隐然已发生了大变故,谁又能分得清好坏?
你记住了,防心之心不可无,你最好的朋友也许就是你最大的敌人,没有人是永远可靠,包括我。
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心,明白吗?”
我不知道阴司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事情跟我父亲失踪会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七叔肯定知道一些隐情,只是他也没办法确定。
我们所有人正处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明明可以看到希望的曙光,却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与探索。
也只有真正的勇者、智者,才能迎接最灿烂的那一刻。
白灵就这么失踪了,我找遍了整个客栈,没有任何的痕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走出客栈的那一刻,我仿佛做了一场梦似的,分不清楚到底是活在现实还是梦境中。
“无伤,走吧,人各有命,白家丫头不像是夭折之相,也许到了飘渺城,你就能见到她了。”
赵黑子见我神情忧伤,走过来劝慰我。
我点了点头,此刻还有要事相办,我也只能把这时候七叔已经牵来了三匹冥马,看来驼子还真没食言。
对于冥马我并不陌生,我家祠堂以前就有个马厩,里面饲养者这种来自阴间的怪马。
冥马不食草料,专供香或者年关存的的陈年糯米饭,白天马厩以黄泉纸遮挡,到了晚上,一旦要我父亲他们出去办事,就会牵出来骑乘。
冥马是阴间极少有实体的阴物,当然也就是个一具马骨头架子,因为里面的马魂魄尚在,可供人驱使。
此马在夜间,如同白昼,又因为只剩骨架,夜能吸附阴气,耐力极好,速度极快,戾气极重,非凡马可比。
“秦先生,你看咱们只有三匹冥马,不若让我与无伤兄弟同乘一骑吧。”
方有德拱手问。
我正要反驳,七叔爽快的扬起手,大笑道:“好,你就跟大侄子搭伙吧。”
说完,七......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