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过神来,电话已经被我下意识挂断。
我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在震惊中,我抬眼一看,电梯显示已经到了6楼,眼看着没两分钟就能上到我所在的10楼。
我拔腿赶紧往安全出口走去。
狭窄的楼道阴暗逼仄,刚到8楼,忽觉一阵心悸。
我眼眶一酸,不自觉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里好黑,一个人爬楼梯好害怕。
要是郑寒能抱抱我该有多好。
强烈的孤独感催促我赶紧去找郑寒求和好,身体也不自觉想转身往回走。
不对,我摇摇头,现在去找他他会杀了我的。
我咬牙将头往冷硬的墙壁上一撞,瞬间清醒不少。
奇怪的想法暂时被克制,我趔趄着匆匆下楼。
很快,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将我吓了一跳。
刚刚匆忙开机,我忘了关闭手机铃声,如今,这铃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尤其刺耳。
我抖着手挂断,还没点开设置,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强行镇定,鼓励自己拿出平时打游戏的手速来,终于在间隙中,设置了静音。
刚安下心,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
明晃晃的黑字,仿佛死亡通知。
“我知道你在哪儿了。”
于此同时,耳边是电梯到达的提示音。
我瞬间冷汗直流,慌不择路继续往下跑。
可是身体却疯狂叫嚣,不听我的指挥似的,想要留下来和郑寒和好。
我一直念叨着提醒自己,郑寒很危险,他是杀人犯,终于夺回了一点身体主导权。
恋爱脑太可怕了,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过我居然如此依赖郑寒。
我喘着粗气,用力掐着手心,尖锐的疼痛维持着我残存的理智让我一步步走下去。
身后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理智的那根弦儿几乎快崩断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拿着刀,冷笑着朝我一步步靠近的样子。
慌不择路之际,我撞到了一个嘴里哼着歌的老头,他刚掏出家门钥匙就被我撞得打了个摆子。
我冷汗涔涔,哆嗦着朝他连说好几声抱歉。
他开口正准备骂我,上下扫了一眼我的样子,瞬间像是发现什么宝物似的,大手一捞就把我推进了他家里。
我腿脚发软,无力反抗,头皮轰的一下发麻。
脑子里想的全是变态老头猥亵落单妇女的社会新闻。
心中的绝望比刚才更甚。
只是奇怪,老头一关门,那种疯狂想找郑寒和好的感觉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