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低头一看只见是一只绣着一对鸭子的香囊,笑道:“娘娘,日后这针线活交给奴婢们便好。”
孟云染将香露放在她手心:“无事,这个就够了。”
说来也巧了,孟云染做了两世古人,勤奋内卷,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舞刀动枪,无一不会,可是偏偏这绣工不行。
绣来绣去,都如新手一般。
不过对付陈蘅也够用,上次他见到她绣给傅庆樾香囊,没把她折腾得够呛。
今个她就软下性子,给他也绣一个。
毕竟欲擒故纵也不是长久之计,也得需要稍微挑拨挑拨。
青姑带着香囊来到陈蘅的御书房外。
钱公公本在殿内,见是孟云染宫里的人,特地迎了上去:“青姑姑来此处是有何事要寻圣上?”
青姑将香囊双手递上:“这几日我们家主子在宫中闲来无事,就做了些针线活儿,想要给圣上送上。”
钱公公一听是孟云染给圣上送东西,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弯腰接下:“我这就给圣上拿去。”
他说完,拿着香囊快步来到殿内。
陈蘅正在批阅奏折,往日,他忙公务时最不喜有人惊扰。
“圣上,圣上。”钱公公踩着快步,笑容满脸来到他身侧。
陈蘅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笔重重放下:“钱德忠,朕不是说过,朕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搅?!你忘了?!”
钱公公小心翼翼低头,将手中的香囊递给他:“圣上,瞧,这是安嫔娘娘托人给您送来的东西,说是娘娘亲手所绣。”
陈蘅一听,手中的奏折也不看了,连忙扭头朝他手里的香囊看去。
香囊那两只鸭子十分醒目,他怔愣了半响,突然抬手将钱公公手里的香囊打落在地,嗔怒道:“哼!东施效颦!给朕拿走!”
他说罢,拿起一本奏折继续看着,可目光根本无法落到奏折上,连字是反的都未发现。
片刻后,他又放下奏折,慌忙地将地上的香囊捡起来,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这真是安嫔娘娘亲手所绣?”
钱公公退到一旁,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回圣上的话,正是。”
陈蘅听后,嘴角轻轻一扯,用指腹轻轻揉搓着上面的绣花:“都这么久了,她的绣工还是没有长进。”
钱公公没有答话,他一时分不清这话是说的是萧二小姐,还是安嫔娘娘。
陈蘅看了香囊良久,才小心翼翼收好放入怀中。
钱公公来他身旁问:“圣上,今夜还要不要招安嫔娘娘侍寝?”
陈蘅起身道:“不用了,今夜朕亲自去凤溪宫。”
钱公公笑着应:“是,殿下。”
他说完,立马派人去凤溪宫传消息。
在宫里,钱公公最喜欢的就是这位安嫔娘娘,可不是因为她给的赏赐多,而是萧韵儿。
十几年前,他只不过是御膳房的一个烧火小太监,是萧二小姐将他提拔到圣上跟前。
是她告诉他,即便是阉人也无需自哀自弃。
与其说他们是主仆,更不如说是挚友。
他遇到过那么多女子,萧韵儿是从未嫌弃过他的人。
那日在侯府见到孟云染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得宠,不过并不是因为她那几分和萧韵儿相似的脸。
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多得去了。
但安嫔娘娘的神态,语气,还有那眼神都和萧韵儿一模一样。
即便她只是背对着站在那里,他也会看成是萧韵儿,也难怪圣上会分不清。
晌午过后,孟云染得到钱公公派来的传话后,换上一件藕粉色裙衫,带着青姑和秋月前往东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