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日。
哥哥从嫌犯变为了因公殉职。
朝廷赏下一大批抚恤。
桓王还了哥哥清白,并把罪名安在了皇后弟弟的头上,当真是雷霆手段。
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我像他一般,昂首阔步,踏入了桓王府。
透过头纱,三位公主满头珠翠。
他有一个姐姐,两位妹妹。
长公主在后院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身旁熙熙攘攘。
她高坐主位,耀眼的华服衬得她凭空大了几岁,端庄的面容却只显艳丽华贵。
喜嬷嬷悄声与我说着。
“夫人,今日长公主是代替皇上贵妃来的。”
敬茶时,茶水冒着滚滚白烟,烫着我的手忍不住颤抖。
我暗自笑着,果然是一丘之貉。
忍着痛把茶杯往长公主肚子上扔去,滚烫的茶水把她腿上的布料都烫的卷曲。
空气里隐隐传出一股熟肉味。
长公主尖锐的啊的一声大叫,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
我大声喊着。
“来人啊,请御医,把这倒水的婢子给我压下去候审,看看是谁想谋害本王妃和长公主。”
破解阴谋最好的办法,便是阳谋。
扯开那层遮羞布,宣之于众。
这些阴私的法子,搓磨新妇。
后院妇人都是明白的。
但男人却不大懂。
我特意顶着红肿起泡的手指,指挥着丫鬟小厮。
满堂男宾皆咋舌。
四公主慌忙的扶着长公主往客房走。
五公主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妇,你竟敢烫我姐姐。”
她的话说得有些迟了。
满堂的官妇都看着。
默不作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公主端庄贤惠的脸皮,今日便在京中撕开了。
我回到新房,御医包扎伤处。
今夜没人惦记着洞房。
听说桓王在柴房亲自审那个丫鬟。
我忍着痛,准备去看看。
“小姐,你手都这样了,还乱跑什么啊?”
潇潇担心着急的眼眶都红了。
我笑着安慰道。
“无妨。
既已伤了,便要伤的更值当些。”
柴房里一个高挑的红色背影,手拿着烙铁。
那个丫鬟只瘫坐在地上苦苦求饶。
像我幼时拆解的那只鸡,任人宰割,又发出不甘的嚎叫。
嘶的一声,一股烤肉味儿混着血腥气飘出门外。
我轻柔出声道。
“王爷,可审出来了吗?”
他回眸,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落在我包的像粽子的手上。
“王妃,此事我定给你个交代,此处血腥你且回吧。”
“多谢王爷关怀,我不怕,我只想看看究竟是谁。”
我怎么会怕呢,血腥味儿只会让我兴奋。
他闻言转身,继续折磨着这女子。
不过一刻钟。
浑身上下,已烧的衣不蔽体。
不愧是活阎王。
她扑过来抓住我的脚。
“王妃我说了可否饶我一命。”
我点点头。
我不杀你,自有许多人下手,傻姑娘。
“你且说罢,说完我即刻送你出府。”
她颤颤巍巍。
“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跟三位公主说,要好好搓磨一下你,好叫你知道谁是王府的主子。”
桓王脸色一沉。
王府的主子只能是王爷,他们怕是痴心妄想了。
我淡淡地道。
“罢了,送出去吧。”
即刻转身走了。
回到新房,潇潇说,那人被送到门口。
管家在门口一直盯着。
眼瞧着是贵妃的人把人拉走的。
我笑笑,“灭烛,安寝。”
潇潇诧异地道。
“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王爷也还没回来呢。”
“他今日可回不来了。”
桓王十岁便出宫立府,据说他那年曾亲手打死偷窃的仆人。
人人皆知他暴戾狠辣,恶狼的脖子上,怎么会有镣铐?
可怜贵妃和公主们却还以为他是曾经的稚子,手伸得太长,终会被狼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