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被太子送去赈灾,却死在了赈灾回来的路上。
棺材被送回来时,恶臭扑鼻。
哥哥的胸口有十七处刀口,青紫的尸斑布满他温润如玉的面庞。
母亲闹着要击鼓鸣冤,要桓王偿命。
我只道,我要嫁桓王,生死不悔。
……哥哥被太子送去赈灾,却死在了赈灾回来的路上。
棺材被送回来时,恶臭扑鼻。
哥哥的胸口有十七处刀口,青紫的尸斑布满他温润如玉的面庞。
母亲闹着要击鼓鸣冤,要桓王偿命。
我只道,我要嫁桓王,生死不悔………………哥哥被送回那刻,只稀拉几个人,一副破棺。
只记得他前月走时,太子率仗相送,家里亦是,一路送到城门,风光无两。
他亦应我,要给我带好东西回来。
我怔怔的拉着衣袖低声问父亲,“父亲,哥哥是如何死的?”
父亲垂着头,“为天下。”
母亲独自扶着棺材,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儿啊,你死的冤啊。
你那狠心的父亲,非要让你卷进这朝局。”
她转头对着爹狠狠的骂道,“我儿从小勤读诗书,要报效朝廷,可这朝堂之上,却无一人有胆量替他说一句不公,竟让我儿冤死,你作为他的父亲,你可曾替他争辩?
你去跟皇帝说,替他正名。”
“还有那天杀的桓王,皇天之下,竟敢如此猖狂。
可怜我儿一片忠心啊。
你若不去,我便去敲那登闻鼓,要他偿命,万不能让我儿背着骂名,死不瞑目。”
旁边走进一男子,即使是一身素白也难掩衣料的华贵,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矜贵。
他苍白的脸抿着唇,眼睛也红肿不堪。
是太子。
“王夫人,是我无能,没能护好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为了我而去的,从今往后,我替你们养老送终。”
母亲咬着牙,扭头不语。
父亲却是缓缓跪下,他抬起手行礼,一向标准的手势,颤抖地乱晃。
“太子殿下,此言不妥,莫要再提。”
我绕过他们的拉扯,径直走向棺材,一把掀开。
哥哥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青一块,紫一块,密密麻麻布满脖颈和双手,是尸斑。
天青色的衣袍上,是明晃晃的刀口。
血肉夹着衣料翻开,晕染一片片黑红的血迹,竟有十几处。
哥哥原本是天之骄子,门第清贵,清风朗月的端方君子。
京中女儿们日日谈及的好归宿。
如今,却躺在这破烂的棺木里,散发着股股恶臭。
父亲焦灼的怒斥道,“你胡闹什么,来人把小姐拉走。”
我的贴身丫鬟潇潇上前来拉我。
却瞬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面色苍白,哇的一声到旁边吐了起来。
我不顾他们的叫嚷。
摸着哥哥的身上。
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回来呢?
我扯开腰带,里边一个东西滑落。
“呵,哥哥记得的。”
我捏着手里小小的蝴蝶刀。
泪水突然开始掉落。
后知后觉,愈发强烈。
心口像刀在搅动。
我一边哭嚎,一边喊着。
“来人,给我哥哥换件好衣裳。”
六岁时,我下药毒死了隔壁的黄狗;七岁时,我亲手打断了乳母的腿。
父亲母亲都说我是魔障,该送到庙里养。
唯有我嫡亲的哥哥,拦住他们。
说要教我读书。
哥哥央求了太子,每天带着我进宫念书,我们念完书就待在藏经阁等父亲一起回府。
可惜好景不长,只五年。
我蹲坐在地上,靠着墙根,像小时候那般。
手里拿着蝴蝶刀不停摩挲着出神。
丫鬟们从小见过我的事迹,都吓得不敢靠近。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哥哥说过。
我要像大家闺秀一样,不可做那些无礼的事情会吓到旁人和父亲母亲,即便不学女红也无妨,读些书明理,知礼便好了,以后有他护着我一生。
可是从来不食言的哥哥,你没做到啊。
“你死了,我学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天知道我学这些的时候,有多么的憋闷。
我从来只爱刀剑,不爱诗文。
“哥哥,你身上那么多刀口,疼不疼呢?”
我对着蝴蝶刀,碎碎念着胡思乱想。
“哥哥,我帮你把那些人都杀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