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腾出时间陪我去,恐怕也只是因为愧疚吧。
我如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上了马车,到了寺庙门口,他正搀扶着我下来,突然有个侍卫上前。
“皇上,有人求见……”他不耐烦地皱眉。
“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今日要陪湘玉,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话还没说完,来人已经自作主张冲上来跪在他面前,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
我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谁知他快步挡在我身前,将我探究的视线隔开,面露难色。
“湘玉,我突然想到丞相确实找我有些要紧事,你先去寺里,我很快处理完过来。”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慌乱。
在他转身的瞬间,其实我已经瞟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人,她虽然穿着宽大的男子园袍,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白嫩的肌肤,不是他养在外面的那位月娘还能是谁?
可我只是如往常般体贴道:“既是丞相有要紧事找你,你就赶快去吧,不必急着回来。”
他听我这么说,松了口气,转身拉起地上的人就走,连头也没回,自然也就错过了我眼底的悲戚。
崔修竹从前从没因公事舍弃过我,他宁可晚上通宵点灯批奏折,也坚持要陪我。
他总是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刻很珍贵,如今却为另一个女子轻而易举地抛下我。
两人的背影在泪水中越发模糊,我随意找了个借口支开侍卫,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他将人拉到另一条狭窄冷清的街道,这才停下脚步呵斥。
“你疯了?
我说过敢出现在湘玉面前,我就弄死你。”
他捏着月娘的脖颈,随着手上力度的加重,上面泛起一圈红痕。
月娘害怕地哭出声。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夜梦到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心里担忧,这才着急想见你。
宫里我又不能随意进出,只能一路跟着你的马车过来。”
崔修竹凶戾的脸色僵住,缓缓松开了手,眼中浮现一丝疼惜,放软了语气哄她。
“只是个梦罢了,不必当真。
等回去我给你块令牌,你便可自由进出宫中所有地方。”
月娘见他神色缓和,大着胆子钻进他的怀里,撅着嘴撒娇:“皇上果然最疼我了,月娘心里好害怕,你就陪陪我一天吧。”
他立马将人拉开,冷冷拒绝。
“我答应湘玉要陪她一起去寺里,她刚流产,正是身心最脆弱的时候,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月娘不死心,解开了衣襟上的扣子,伏在他喉结上呵气。
“皇上,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在外面,恰好这没人,要不我们……”她还没说完,崔修竹已经变了神色,猛得将她裹进披风里,急不可耐地将人往身下压。
“真骚!
惯会用这套勾我!”
看着他孟浪的模样,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那一向在床榻上温柔又克制的夫君。
我蹲在墙角,自虐般听着两人的低吟,直至腿都麻了失去直觉,巷子里的动静才停下。
没过多久,就见崔修竹贴心地将披风穿在她身上,将人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