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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

兮若无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魏玉兰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三日后,就给甘采儿收集回来一大堆有用的消息。“旦州府的书院共有十二家,其中口碑好,名气大,有大儒坐镇的有三处。分别是鹿鸣书院、琴川书院和文渊阁。”“这三处又以鹿鸣书院为最强,现任山长是前太傅欧阳舒。据说上一次乡试,鹿鸣书院竟中了三十五位举人,在旦州轰动一时,连京都的国子监都被惊动了。”“琴川书院和文渊阁也不差,这两处擅长教书育人,治学极严。听说但凡进了书院的,哪怕是颗歪脖子树,也能给你扳直了,口碑极好。也有好几位有声望的大儒在,上一次乡试也都中了不少举人。”“另外还有......”“那就鹿鸣书院!”不待魏玉兰念完信上内容,甘采儿一口打断。魏玉兰默默放下手中的信笺。“囡囡,你可知这鹿鸣书院有多难进?无数人削尖脑...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4-12-11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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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玉兰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三日后,就给甘采儿收集回来一大堆有用的消息。“旦州府的书院共有十二家,其中口碑好,名气大,有大儒坐镇的有三处。分别是鹿鸣书院、琴川书院和文渊阁。”“这三处又以鹿鸣书院为最强,现任山长是前太傅欧阳舒。据说上一次乡试,鹿鸣书院竟中了三十五位举人,在旦州轰动一时,连京都的国子监都被惊动了。”“琴川书院和文渊阁也不差,这两处擅长教书育人,治学极严。听说但凡进了书院的,哪怕是颗歪脖子树,也能给你扳直了,口碑极好。也有好几位有声望的大儒在,上一次乡试也都中了不少举人。”“另外还有......”“那就鹿鸣书院!”不待魏玉兰念完信上内容,甘采儿一口打断。魏玉兰默默放下手中的信笺。“囡囡,你可知这鹿鸣书院有多难进?无数人削尖脑...

《完结版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精彩片段


魏玉兰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三日后,就给甘采儿收集回来一大堆有用的消息。

“旦州府的书院共有十二家,其中口碑好,名气大,有大儒坐镇的有三处。分别是鹿鸣书院、琴川书院和文渊阁。”

“这三处又以鹿鸣书院为最强,现任山长是前太傅欧阳舒。据说上一次乡试,鹿鸣书院竟中了三十五位举人,在旦州轰动一时,连京都的国子监都被惊动了。”

“琴川书院和文渊阁也不差,这两处擅长教书育人,治学极严。听说但凡进了书院的,哪怕是颗歪脖子树,也能给你扳直了,口碑极好。也有好几位有声望的大儒在,上一次乡试也都中了不少举人。”

“另外还有......”

“那就鹿鸣书院!”

不待魏玉兰念完信上内容,甘采儿一口打断。魏玉兰默默放下手中的信笺。

“囡囡,你可知这鹿鸣书院有多难进?无数人削尖脑袋连大门都摸不着,甚至不少秀才都被拒之门外。”魏玉兰有些无奈,“要不,我们再看看其它的?”

“不,要去就去最好的。”甘采儿很坚定。

魏玉兰重重叹了口气,一旦遇上兰亭舟的事,甘采儿就固执得像头倔牛,怎么也拉不回来。罢了,随她去吧。

进得鹿鸣书院自然好,若进不去,也不见得是坏事。

魏玉兰在信笺中翻翻捡捡,然后抽出一张,继续念道:“进入鹿鸣书院有四个条件,一是需通过县试,获得童生资格;二是要有进士以上的学者举荐;三是通过书院的考试,合格后才能入学;四是每年束脩二百两。”

对兰亭舟的才华,甘采儿心里有底,银钱也不是问题,只是这个举荐人......她不由微微皱眉。翻遍清水镇,也没听说谁家出过进士呀。这人要上哪里去找?

不过旋即,她又舒展开眉头。清水镇没有,那就上其它地方去找嘛,事在人为,她就不信找不到人!

魏玉兰看着甘采儿坐在一旁,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傻笑,不由摇了摇头。唉,这傻孩子,真是陷进入一个名为“兰亭舟”的情劫里了。现在只希望那兰家小子,是位真正的君子。

魏玉兰从柜子里拿出两套新衣,她将衣服展开,往甘采儿身上比了比,然后满意地点头。

甘采儿定睛一看,是两件轻薄的蚕丝娟衣,裙上用金银丝绣满百蝶,极薄,极透,也极美。她不明就里地看着魏玉兰。

“姑爷那模样,一看就是要招烂桃花的。”魏玉兰轻哼一声,自顾自地说着,“这男人呀,只有彻底被掏空了,才会断了旁的念头。”

甘采儿瞬间就明白这衣服的用处,脸色蓦地暴红!

她不由想起前世魏玉兰传授过的那些秘笈,以及秘笈实施后的效果......甘采儿顿觉得自己脸热得快要熟了。

“娘,不用,真不用。”甘采儿忙推拒道。

“啧、啧,你脸红个啥?这都成亲半年了,怎么倒比做姑娘时还脸皮薄了?”魏玉兰一脸嫌弃。

说完,她将绢衣硬塞到甘采儿手中。

“娘告诉你,要想拴住男人,就得主动,切忌害羞。若是抓不牢,到最后岂不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娘,他是君子,不是那样的人。”甘采儿红着脸,又急又羞。

“呵,你娘见过的男人比见过的猪都多。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除非他没那二两肉。”魏玉兰冷哼着。

她这继母,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那还是留给娘自己用吧。”

甘采儿说完,将娟衣像烫手山芋般扔给魏玉兰,然后拿起那叠信笺,落荒而逃。

“你这孩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魏玉兰拿着衣服气急地骂。

可她再骂,甘采儿也跑远了。她一扭头,气闷地将衣服塞给也准备跑路的小红。

“你把衣服收好,等哪天瞅准时机,让囡囡穿上。”

小红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笑着应了,抱起衣服追甘采儿去了。

回到墨逸院,甘采儿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里还是没个章程,不由有些泄气。

“小姐,这些费心思的事,你自个儿在这里瞎琢磨,还不如去问问姑爷。”小红道。

甘采儿眼睛一亮,是呀,自己想不到办法,兰亭舟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有辙!

“小红,让厨房今晚做松鼠桂鱼和清蒸狮子头。”

“欸,这就去。”小红脆声声应了。

松鼠桂鱼和清蒸狮子头是兰亭舟最爱的两道菜,别看他外表清冷,却喜甜,无肉不欢。

小红没直接去厨房,而是先去了书房。

她对守在书房外的墨砚道:“告诉公子,今日夫人让厨房做了松鼠桂鱼和清蒸狮子头。”

每次甘采儿让厨房做兰亭舟爱吃的菜,就她代表邀请兰亭舟共进晚膳,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至于晚膳后嘛......这就是两人的贴身丫鬟和书僮们心照不宣的事了。

墨砚瞬间心领神会:“姐姐放心,小的一定将话带给公子。”

墨逸院的晚膳才摆上,兰亭舟就踏着渐起的暮色回来了。甘采儿略有惊讶,她怎么记得前世总要左请右催,这人才会赏脸回院?

兰亭舟洗面净手后坐下,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没有动筷。

“今日初十。”兰亭舟忽出声道。

甘采儿一愣,茫然看着他。初十又怎么了?初十就不用吃饭了?

盯着兰亭舟板起的脸,甘采儿忽想到什么,脸上顿时烧成一片。

“菜里没加其它东西!真的没有。”甘采儿连连摆手,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兰亭舟淡扫她一眼,不置可否,随后拿起筷子夹了最喜欢的狮子头。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甘采儿动了动嘴,轻声道。

兰亭舟手一顿,抬起眼又看她一眼,终是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吃着饭。

甘采儿想,两人还要做一阵子夫妻,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

于是,她抿了抿唇,很诚恳地道:“逼你娶我,还让你做很多你不喜欢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以前太不懂事。”

“这几日我想通了,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放心,我以后定不再纠缠于你。”

兰亭舟放下筷子。

“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兰亭舟一脸平静,看上去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这让甘采儿不由一阵挫败。

算了,一时半会儿也难改他看法。毕竟自己没皮没脸纠缠他,已经缠了七年。现在说变就变,确实难让人相信。

甘采儿戳着碗中米饭,泄气道:“我听说鹿鸣书院很好,你要不要去试试?”

“鹿鸣书院?”兰亭舟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旦州学子谁没听过鹿鸣书院的大名!能进鹿鸣书院,相当于半只脚跨入了举人之列。

“你不是不想我离开清水镇吗?”

“我不都说了,我想通了嘛。”

甘采儿撇撇嘴,拿出两张信笺放在桌上。兰亭舟拿起一看,信笺上写的是鹿鸣书院的介绍及最近十年的概况,还有入学条件。

正在这时,小红突然捧着衣服走进来。

“小姐,这件两新衣服,你晚上穿哪一件?”说着,她还将手中衣服拎起来抖了抖。

两件绢衣就这样在暮色里展开,轻飘飘的,如烟似雾......

兰亭舟看向甘采儿的眸色 ,一下子变得幽深难测。

“不,不是,我没有!”甘采儿瞬间蹦起来,慌张解释道,“这,这衣服不是我的,是我娘的,真的。”

甘采儿有些欲哭无泪,前一刻还在誓言旦旦不纠缠人家,下一刻就把娟丝蝉衣放人家眼前......

兰亭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面红耳赤,羞忿不已。

小红见势不对,早就把衣服扔在桌边凳子上,人跑了。

兰亭舟拾起一件娟衣,捏在指尖。

“就素色这件吧。”

兰亭舟目光深邃,眼底隐有一簇暗火跳动,看得甘采儿心漏跳几拍。她一把夺过娟衣,扭身进了房。

穿什么穿!她又不是前世的甘采儿!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想方设法勾搭他,讨好他,就能求来一点点喜欢。

她磨牙着,恼恨地将衣服扔进衣柜里。

看着甘采儿跑进屋的背影,兰亭舟垂下眼眸,捻了捻指尖。

呃,她确实不下药了,直接改色诱了。

等什么时候有空,还是要再教教她《女书》《女德》。

总不能一直纵着她,不知节制。

今日便先依了她罢,省得她一会儿又要哭闹,不依不饶。

甘亭舟抬步,缓缓向卧室走去。


兰亭舟拿着厚礼上门拜访时,他才知道卢昱名单上,看似名不经传的“听风居士”竟是当世散文大家徐楠石,而“倚松翁”更是一代丹青圣手韦卜贞!

兰亭舟极得韦卜贞喜欢,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韦卜贞得知兰亭舟想去鹿鸣书院求学,他二话不说,当即领着兰亭舟就往鹿鸣书院去。

听说韦卜贞到访,鹿鸣书院的山长,前太傅欧阳舒亲自出山门相迎。

兰亭舟得到由韦卜贞举荐,自然得到鹿鸣书院相当的重视,更何况他一年之内二夺案首的战绩,早在各大书院中广为流传。

一个学生有没有前途,其实老先生们打眼一瞧,就能瞧出个七八分来。

自兰亭舟踏进山门的那一刻,书院的先生们就都蠢蠢欲动,这是来了个好苗子呀。

两轮笔试和一轮辨经后,兰亭舟顺利拿到了鹿鸣学院的入学资格。

三日后,兰亭舟可入学。

在要不要留宿住校的问题上,甘采儿与兰亭舟产生了重大分歧。

“你不想住校?!”

“你想我住校?”

鹿鸣书院位于翠云峰南麓,占地极广,为方便学生潜心学习,书院内修有斋舍,可供学生在学习期间住宿,一月或二月才回一次家。

甘采儿以为兰亭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住校。

毕竟他平日就爱清净,对自己那是避之不及,非初一、十五都不想多见自己一眼的那种烦。

若住在书院里,就能彻底躲开自己的打扰,他不是该毫不犹豫才对吗?

兰亭舟则以为甘采儿会死缠烂打地阻止他去住校。

以甘采儿对他的粘黏度,那是恨不得一日十二时辰,时时都要贴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允许他离开她视线一二个月之久?

两人诧异地互瞪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竟都是真的!

“你真想我去住校?”兰亭舟再次问。

“书院天一亮就有课,住在书院免了来回奔波,也能歇息得好些,而且还可以和先生多交流。”

甘采儿掰着手指,说得头头是道。

兰亭舟眸光变得幽深,幽深中还带着一抹审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甘采儿。

甘采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不由一阵心慌,一些念头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书院里没有女子,夫君正好安心读书!”

果然,这才是甘采儿。

兰亭舟嘴角微微上翘,目光柔和下来。

“你我初来旦州府,人生地不熟。若留你一人在此独居,我放心不下。”

“临来旦州府时,母亲专门叮嘱过我,说不能打扰你读书。”

兰亭舟斜睨她一眼,凉凉地道:“你何时这么听母亲的话呢?”

甘采儿拧着手帕,使劲儿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扭身进屋了。

最后,兰亭舟还是带着墨砚去书院里住读。甘采儿则在翠云峰下租了个四方院子,买了几个粗使小丫头和烧火的婆子,安顿下来。兰亭舟不放心甘采儿,隔三岔五就会回来看看。

“小姐,难得离了老夫人管束,你为何非让姑爷去住书院?你俩成亲才一年多,哪有新媳妇儿把相公往外撵的?”小红嘟囔着。

“他在书院好好读书,我才能早日当上官太太呀。”甘采儿笑笑,十分敷衍。

其实,甘采儿是真怕了。

她怕自己与兰亭舟相处过多,死寂的心会一点点复燃,到最后再失望,再难堪一次。


“你想以平妻身份再纳她进门,你想过婉吟没有,想过梅家没有?!”

“梅家三世公卿,岂容你如此羞辱!梅家在朝堂影响力甚大,哪怕你功勋再高,他家也能将你扯掉块皮下来。”

“糊涂!你糊涂!”

“如果你真想再娶那女人进门,除非我死!!”

孟老夫人每说—句,便将龙头拐杖狠狠往地上顿—下,说到最后,她竟是将拐杖—把扔出去。

母子二人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隔日,御书房内

“什么?!你要拿战功来换朕给你指婚?!”

景和帝看着手中的折子,觉得自己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是,孟爱卿你不是早有夫人了吗?”

按大雍律法,—等国公是可以—妻八妾,娶九个女人。但正妻,—般只能有—人,除非有极重大理由,才会再有—平妻。例如皇恩浩荡,下旨赐婚。

景和帝想着梅相那张严厉的脸,就觉得这个祸事,他不能接手。

孟煜—撩衣䙓,缓缓跪地。

“当年微臣骗她,说要娶她为妻,她才会离家和离。”

“如今她人虽不在了,但账还在,臣得还。”

“微臣恳请陛下成全。”

说罢,孟煜—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景和帝就很无语。

“爱卿呀,你要指的这人可是兰太傅登记备案的良妾呀。你要朕如何指与你?”

孟煜走了。

景和帝长出—口气,总算敷衍过去了。

三日后,京兆府尹抱着—本册子,跪在御书房外求见。

“求陛下给老臣做主!”

“老大人快快请起,这是出了何事?”

“陛下,昨日卫国公强闯京兆府的库房,找到四年前婚配簿,不由分说,拿起就撕!实在是目无国法,欺人太甚!太甚呀!!”

年过半百的陈大人,颤颤巍巍将手中的册子举过头顶,—脸老泪纵横。

景和帝顿时大怒,—口气憋上胸口,差点气抽过去。

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孟煜撕的是什么!

这个疯子,这个狂徒!还有什么事,是他孟煜不敢做的?!

“传令禁军,即刻将卫国公押来见朕!”景和帝怒道。

传令的太监还没出门,就见张德子—路小跑进来。

“兰太傅已经将卫国公绑了,正等在宫门前,请陛下发落!”

甘采儿不会知道,在她死后居然会被景和帝问候甘家的祖宗十八代。

当然,同时被景和帝问候的,还有兰家的祖宗十八代和孟家的列祖列宗。

如果兰亭舟与孟煜这两人,不是公孙睿夺回帝权最坚实的盟友,同时兼十几年的挚交好友,那么他真的很想下旨,将两人乱棒打出宫去!

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有可能,公孙睿很想把甘采儿拎到那两人面前,让她自己去选要跟谁。

只可惜,他派出—百骁卫,至今仍没找到甘采儿。

他心里早隐约有了猜测。

毕竟,那场暴风雪实在太大,让很多人消失得无声无息。

这个猜测不仅他有,他相信兰亭舟和孟煜也会有,只不过谁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今只剩了—个名份,这二人还非得争个你死我活?!

公孙睿头疼。

他目光落在书桌上梅相称病告假的折子上,头不由更疼了。

他看向门口的金吾卫,再次考虑,要不将殿前跪着的二人打出去?

“二位爱卿平身吧。”

公孙睿终是长叹—声,接下了这烫手山芋。

后宅关乎前朝,这肱骨大臣的家事,也不仅仅是家事。他这当皇帝的也轻忽不得,总得想个法子来解决。


“小筱,你替我去给吴小姐问声好吧。”

朱小筱很想对她翻白眼,但生生忍住了。

于是,甘采儿坐在石凳上,看着黄庭海将朱小筱带入了吴馨的那个小圈子。

她见朱小筱端起了平时少见的闺秀做派,举手投足间,—改往日嬉笑怒骂,变得端庄优雅起来。

小筱果然是个靠谱的,甘采儿满意地眯起眼。

小红替甘采儿揉着揉着脚,终于发现了不对,于是停下手。

“小姐,你别又是在讹朱小姐吧?”

“哎呀,好红儿,你继续揉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嘛。”

“唉,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孩子心性。”小红无奈叹气。

有些事,甘采儿没法与小红解释,只好任她误会。

好在,小红虽嘴上经常对甘采儿不满,但行动上,却从来都按着甘采儿吩咐去做。

黄庭海是男子,不便留久,他将朱小筱引荐给吴馨后,就离开了。

甘采儿的目光,—直似有似无地追着他身影。

然后,她就发现,他总是形单影只,与他打招呼的人不少,但肯与他成圈的,几乎没有。

而他则—直徘徊在吴三公子的附近,只可惜吴三公子身边围者众多,早将他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看来,黄庭海确实—如前世,目下无尘,恃才自傲,人缘极差。

对不如自己的,他看不起,对强于自己的,他又妒忌。

甘采儿重又将目光转到吴馨身上,如此看来与黄庭海有关联的,最有可能还是吴家。

可是,吴家与兰亭舟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在前世时,甚至两者可能都没接触过。

他家为何要害兰亭舟?

甘采儿眉头深皱。

“飞天瀑”聚会半日后,日头开始偏西,有人陆续下山。

南山有十景,按其在山中位置,由低到高来排的话,‘飞天瀑’排在第四,刚过半山腰。

若想要看其余六景,则需继续登山。十景之中最后—景,叫“云雾顶”,位于南山之巅,是南山景色最壮丽的地方。

只是钱夫人筹办此次秋游会,其主旨并非是要登山看景,所以她将聚会之地选在半山腰的“飞天瀑”观景台。

可应邀而来的大都是年轻人,而且书院学子居多,体力好,精力更好。若只到半山腰便止步,难免觉得不够尽兴。

于是,好些人相约着要继续往上。

“吴家兄妹和琴川书院的好几个学生,都打算继续上山。”

朱小筱带着环儿走回来。

甘采儿抬头看了看天色。

“山中天色黑得早,这个时候再往山上去,怕是来不及下山吧?”

“他们今日不下山了,说是夜宿南山寺,正好明天—早去云雾顶看日出。”

“那好呀,我们也—起去。”

甘采儿“唰”地站起来,抬脚就要走。

“阿采。”朱小筱无奈地拉住她,“你到底要干嘛,怎么就盯着吴家不放了?”

时之间,甘采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死而复生这种事,过于怪力乱神,就算她真肯说,朱小筱也未必会信。

这次能有接近吴馨的机会,对甘采儿来说相当难得。

吴馨与她之间,几乎是云泥之别。—个是州郡总兵家的小姐,—个是乡野来的女子。—旦离开南山,回到旦州府,两人之间要再有交集,不太容易。

所心以甘采儿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认识吴馨,接近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小筱,你相信我。”

甘采儿不想编瞎话来骗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她紧握朱小筱的手,目光灼灼盯着她,诚恳而真挚。


这次赏荷宴堪称文坛盛会,旦州境内但凡数得上的文人才子全来了。

为了此次盛会,杜府在荷塘边专门修建一条小渠,从荷塘中引清水灌之,设了曲水流觞之局。

石渠蜿蜒曲折,其间有流水潺潺,清澈粼粼,每隔三尺设有石桌,桌上皆置有美酒瓜果,众才子们分列而坐。

不远的竹林中,有女子素手弹琴,丝竹管弦之声清幽悦耳,湖面上有微风徐来,伴着荷花阵阵清香,众人一觞一咏,莫不觉得酣畅至极、风雅至极。

酒逢知己千杯少。

这场盛会从午后一直延续到傍晚,众才子趁着酒性相互斗诗,斗画,席间佳作频出,让人目不暇接。

其中,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兰亭舟画的《小荷睛晚图》。

曲水流觞转过两轮之后,众人投票评出今日最佳的三首诗和三幅画,一同送至首座的杜仲和卢昱面前,由他二人最后圈出全场最佳。

杜仲为此次聚会,还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两方澄泥砚为彩头,要奖给全场最佳诗画。

鹿鸣书院的少年天才王奚石拔得头筹,他的《湖畔咏荷》被两位大人一致圈定为最佳诗作。

但到了书画这里......杜仲毫不迟疑地圈了《小荷睛晚图》,但卢昱看着此画,眉头却夹得死紧。

杜仲道:“卢大人觉得此画不妥?”

卢昱摇头:“此画笔法凝练,布局新清,颇有趣韵,确是好画。”

“不过,若是能用大写意的泼墨来画,则会更好,其雄浑大气方能更突显荷之高洁古朴之意。”

待他看清楚画的署名时,眉头夹得更紧了,口中还不服气地哼了哼

“第一就第一吧。可惜子茁这次没在,不然让他也来画上一幅,定不比这幅差。”

吕子茁是卢昱的得意门生,也是京都北派书画的后起之秀,颇有盛名。

杜仲哈哈一笑,道:“待下次卢大人的爱徒来了,下官再办一场流觞曲水,重新比过。”

世人皆知卢昱爱书画成痴,且是北派技法的强力拥趸者。

而这幅《小荷睛晚图》笔触细腻柔和,风格平和淡然,是明显的南派技法,难怪惹得卢昱横挑鼻子竖挑眼。

最后,卢昱吹着胡须,心不甘情不愿地圈了《小荷睛晚图》为最佳。

兰亭舟与王奚石同时出列,对杜仲和卢昱恭敬行礼,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接过了澄泥砚。

诗画评选结束之后,众人没了拘束,便各自找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气氛热烈。

兰亭舟几乎没入过书院,更没出过清水镇,所以今日在座诸人没一人与他相熟。

无人相邀,他便一人坐在石渠末端,赏着满池荷花,浅酌淡饮,倒也闲适自在。

卢昱自首座下来,走到他跟前,瞅了他两眼,而后板着一张脸,硬声道:“你,陪老夫走走。”

看着卢昱别扭的模样,兰亭舟不禁莞尔。

他施施然起身来,恭敬一礼道:“学生遵命。”

二人沿着荷塘随意地走,卢昱闷着头在前,半晌没说话。

兰亭舟落后半步,不急不徐跟在他身后,也没开口。

走了一会,卢昱停下脚步,有些气恼地回头道:“你小时候不是说更喜欢北派,还想拜老夫为师的?怎么长大了,又拐到南派去了?”

兰亭舟一笑,道:“家父不允,学生便只好改弦易帜了。”

卢昱不满地哼了一声。

兰亭舟温声道:“在学生看来,书画皆是直抒胸意,不应拘泥于手法,能畅快淋漓就好。”

卢昱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哼两声,不满之意却少了许多。

“从小就敢拿笤帚打人,哪里合适南派温吞吞的风格!改日老夫给你找两个好师傅,让你看看用笔的刚劲雄浑,磅礴大气!什么才叫直抒胸意!”

兰亭舟笑道:“那学生就先谢过卢老大人。”

卢昱脚步一顿,回头瞪兰亭舟:“你叫我什么?”

兰亭舟摸摸鼻子,低下头,轻声道:“卢伯伯。”

卢昱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往前走。

“你父亲的罪名已被赦免,你可有下场参加科举?”卢昱问。

“今春才过了县试。”兰亭舟答。

卢昱沉默良久。

“十一年了,老夫当年若勤勉些,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丝毫帮不上尧仕兄。”迎着风,卢昱不由老泪纵横。

“卢伯伯无须自责。朝堂上风云诡谲,非是一两人能左右的。”

“没想你年纪轻轻,看得倒通透。你日后若能远离京都,做个闲散的地方官,造福一方百姓,也是很好的。”卢昱长叹一声。

“你现在哪个书院读书?”

“在镇上的书院。”

“镇上书院?”卢昱皱眉,眼露不赞同,“镇上的书院想中举人可不易。”

兰亭舟一默,没有接话。他何尝不知这一点?

只是要到知名书院读书, 并非易事。除了钱财之外,还需举荐人。

卢昱似也想到这一点,于是道:“不如老夫修书一封与你,你拿去当推荐信。老夫虽不才,但几十年下来,还有些薄名。”

卢昱当年可是进士二甲出身,又曾是当今陛下的书画老师,这岂止是有些薄名!有了他的背书,兰亭舟的科举之路肯定顺畅许多。

但兰亭舟不欲与他牵涉过深,怕日后事败会连累到他。

“卢伯伯的好意,学生心领了。只是伯伯现在是帝师,有太傅之名,若我拿着您的推荐信,旦州府怕没书院敢收我了。”

“哪来什么太傅!不过是陛下少年时教过他几堂课而已。”卢昱没好气地道。

“也罢,众人都畏虚名。老夫在旦州还有几位老友,改日你便替我上门拜会吧。”

兰亭舟心中一喜,没想到此行竟有如此收获。

在兰亭舟意外收获举荐人之时,甘采儿正混迹于一堆世家贵女之中。

十来个女眷聚在荷塘拱桥边的水榭里相互攀谈着。有女子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各种八卦消息。

“听说今日王奚石又力压群雄,得了最佳。”

“有他在场,这第一他不得,谁还能得了去?”

“就是,王公子可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呢,人称诗画双绝!”

“哎,你们不知道,今次的书画第一可不是王公子,而是另有其人。”

“啊?书画第一竟不是王公子?!”

众人诧异。

甘采儿也偷偷竖起耳朵。

“据说是位名不见经传的公子,不过画功确实了得,连卢老大人都专门找他长谈呢。”

“哦?这位公子有何来头?”

“这倒不知,只知这位公子姓兰,人很年轻,比王公子还小几岁,还不到双十呢。”

“啧,啧,难不成又是一位天才不成?”

“哎呀,传言他不仅画好,而且人比画更好。有道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浊世翩翩一君子’是也!”

“杜妹妹,此人真有这般出色?”

之前摇头晃脑拽文嚼字的,正是杜府的三小姐。刚才,她找借口上了拱桥,去瞧了会儿热闹才回来。

这时见众女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不由翘着嘴角,十分得意。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不信的话,你们可自去瞧呗!”

水榭中突然安静下来,几个未出阁的小姐,相互打着眼色,而后都借故匆匆离开。

甘采儿眼见着几人结伴上了拱桥,往男宾那边去。

大雍虽讲男女大防,世家女从小要熟记《女德》、《女书》,但也只有在京都才礼教森严。

离京都越远,对女子的管束就越松散,像旦州这种偏远的州郡,有时就形同虚设。

例如此次赏荷宴,虽借木拱桥隔开男宾女眷,可泾渭并不分明。特别是曲水流觞一开始,就引得不少女子偷着去瞧热闹,长辈们也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

“小姐......”小红戳了戳甘采儿,迟疑道,“她们说的,莫不是姑爷?”

甘采儿面无表情地揪着手帕。

她怎么就忘了,兰亭舟此人最能招惹烂桃花。哪怕是路过的母猫,见了他都要扑上来“喵”两声!

前世,她为清理兰亭舟这些桃花,可没少耗费心力,打过的架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原本她都打定主意,等兰亭舟进了鹿鸣书院,就与他提和离。

现在看来,怕是不行!

兰亭舟的心上人是沈云曦,她得在他遇见沈云曦之前,替他守好后宅,斩尽这些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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