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报警了。
审讯的时候,警察问门外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是我什么人,我说,那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警察瞄了我一眼:“被打这么惨,我还以为他是小三呢……”我笑笑:“也算是吧。”
出于义务,我开车送陈楚生回家。
他一路没闹,到了家却把我紧紧禁锢在怀里。
这个拥抱时隔三年,早已不是我期待中的温馨。
而是充满了野蛮,霸道,强势。
怎么那么恶心。
我直接抄起酒瓶在他手臂上砸了一道。
触目的鲜血,浸湿了我的五指,袖口。
他像困兽一般发出嗷呜声,猛得扑倒我。
他低声嘶吼:“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我已经和她断了,我愿意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你为什么不愿意。”
“其实以前也不愿意,都是装的。”
我淡淡道。
他像是瞬间被击溃了。
从我身上垂落,哭得沙哑。
我慢慢爬起来,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
楼下的车灯一闪,是蒋知序还在等我。
我抬腿朝洞开的大门走去,陈楚生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我的手。
他掏出了一张报告单给我。
肺癌,四期。
半年,已经无药可救。
“你陪陪我好吗?
我也生病了。”
他天真地像个孩子。
我慢慢抽离,像撸去一只不趁手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