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锦为了迫使我答应她的条件,主动开始了冷战。
原本笑盈盈的脸见到我一下就阴沉下来。
我看在眼里,却并不想管。
管她高不高兴的,哪有挣钱重要?
在她往返医院这段日子里,我依然专心搞我的货摊,生意也日益红火。
我正琢磨着怎么能把这小地摊发展出规模,乡里的小喇叭就传来了好消息。
时代政策变了,鼓励经济发展,买卖货物不再是投机倒把的生意。
我们的春天来了!
听到这,我急忙带着钱包跑到厂里去找以前交好的工友。
这是一条发财的好路,一旦走通,不愁不成万元户。
可工友听到我的想法后却面露难色:“这……这能行吗?
咱们以前做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工作,哪干过买卖呀?”
“就是,你让我垒个砖头还行,卖东西我可不会。”
看着两人犹豫的神情,我环视了一圈四周,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钱包来。
夹层里满满当当的票子瞬间惊掉他们的眼:“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你这几天不来厂子里干活,胳膊还受伤,哥儿几个还想着给你凑点救济救济呢。”
我嘿嘿笑着,给他们大概讲了讲自己的来钱经历。
他们可能不懂其中的道理,但绝对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听我说完,原本犹豫的神色也缓下几分。
我趁热打铁,大张其词地预测未来南方的经济发展:“那两块经济特区,绝对是重中之重。”
“同志们,我们赶上了好时候!
我现在就要离开这,去南方发展,咱们一起吧,去挣他个盆满钵满!”
有了我的前车之鉴和热情鼓舞,那两人脸上明显洋溢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结果越过我看到我身后时,神色又变了变。
我狐疑转头,正巧看到杜文锦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她眼眶微红,眼里含着泪轻轻开口:“梁程……你要走?”
八字没一撇的事我不想大肆宣扬。
更何况,我离开也一定要跟杜文锦断干净再走。
注定分道扬镳的人,就没必要交代太多。
我将钱包收好,瞥她一眼后冷冷开口:“没有,侃侃大山而已,有事?”
听到我这句话,眼前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我更相信这是我的错觉。
杜文锦满心满眼都是阮少庭,恨不得离开我即刻搬到他家去,怎么可能因为听到我要走而难过呢?
果然她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神情。
杜文锦看看我又看看我身旁的两人,抓着我的胳膊就要将我拽到一旁,却正好抓到我藏在衣服下的固定板。
“嘶——梁哥!
没事吧?
嫂子你小心点啊,程哥这伤还没恢复呢。”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再看一旁的杜文锦表情怔愣:“伤?
什么伤?”
“嫂子你不知道啊?
就前段时间,阮少庭开车把梁哥胳膊撞骨折了,医生说以后都握不了方向盘了。”
“哦对。
我记得当时有人通知你来着,但你不信,就没来医院。”
杜文锦蹙眉:“少庭他……不是没碰到人吗?”
“怎么可能!
梁哥当时都被撞得昏迷了。
唉,要我说啊,阮少庭真不适合干司机这个工作,乡长怎么想着把这职位给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