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戈缩回了脖子,低着头看她许久,嘴角轻扬,然后句话未说就直直离去。
卷里低眸子,红着脸,极有默契的和湛戈擦肩而过。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阴虚殿的人送来了药。
“玄姬,这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倒入药浴中,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沾上那就没有效了。”
婢子小心翼翼的将药放到桌上。
是墨红色的,也是碎骨之痛的那一碗。
“什么时候时机才能成熟。”
卷里皱眉,不告诉她具体时辰,她哪里知道。
“阴姬说到时候您看尊主就知道了,一般会在子时过后。”
婢子说完就退下,青黎和青琪见状也去了上玄殿的浴池做准备,卷里沐浴那是撒了花瓣的,可若是尊主药浴,那就不行了。
在湛戈还没来之前,卷里就褪下了衣衫,着明白色的浴衣,说是浴衣其实和亵衣差不多,不过相比起来还要更轻便的多,袖口也紧扎在手腕上。
脚下未着寸履,咚咚的脚步声就开始在上玄殿内忙碌起来,此刻是戌时,虽说药浴是在亥时,但也极花费体力,在药浴之前一般都会先用些吃食,毕竟湛戈是人。
莹白圆润的脚趾落在暖木板上,脚步轻快,每一个步伐都像是在跳舞一般。
殿后就有小厨房,想着这是冬天,也许她可以给湛戈暖暖,便直接点了银炭火置于铝木桌下,放了小银盆,做了个小火锅。
扑扑的就将作料倒下锅,一直到水咕噜咕噜的滚起来,闻着了香味儿,才挨个将配菜放进去。
湛戈还未走进上玄殿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香味儿。
而刚踏进门,就见青丝及地遮了大半个背脊的卷里背对着自己,一身浴衣紧致,若影若现的让人忍不住细看,双腿跪在地板上,手似乎在鼓捣着什么,头上飘出几缕白气,那股香味儿就是从哪儿出来的。
走进才发现,那纤细的身子恍若不觉冷意一般,鞋也未穿,脚板心或白或红的压在臀下,十个完好无缺犹如圆玉的趾腹,让他看个正着,忍不住多了些趣味,蹲下身子,伸手用她的长发浅浅的扫过脚心。
结果面前的人头也未回,而是侧了侧臀,动了动另一只脚板心,让脚背挠着湛戈扫过的地方,两个雪白的脚丫子瞬间就成了一副让湛戈有些好笑的画面。
卷里一点也没发觉,她是觉得痒痒,不过她手上可正忙着呢,难道要用夹菜的手去挠脚丫子?
这个蘑菇是要放进去的,这个冬笋也要放进去,这些肉片一会儿他自己烫...心里正默念着,就发现上空出现一大盘阴影,抬头看,是湛戈。
二话不说激动的立马就站了起来,结果头上一疼,‘嘶’出了声儿,撞上了湛戈的下颚。
湛戈好歹是练功夫的,她的脆骨当然比不过,这一撞,可劲儿疼了,不过还是转过身,湛戈眼中的笑意陡然褪去。
“原来你还会做菜。”
语气带了些惊异,毫无疑问他的姬妾各有所长,但都专研着最重要的事,衣食住行全都是婢女打理。
卷里一听,立马笑了,对啊,她还会做菜。
“你快来尝尝,我做的小涮锅,我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所以今天没有放辣子,不过有辣蘸碟儿,你要是喜欢下一次我就放些辣子。”
雪白的贝齿随着笑意晃花了湛戈的眼,脑海中却是闪过一个绝美女子温柔向他夹菜的画面。
“湛儿,你爹不吃辣,你喜欢,所以娘给你备了辣碟儿,沾了味道是一样的。”
深深的沉眸,盯着卷里的脸,看她笑意盈面,脱口而出:“我吃辣,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