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的消息,冯思年过了五个小时才舍得来看望我。
他将一个耳蜗带在我的耳朵上,电流的滋啦声和漏电让我浑身一颤。
我想要摘下来但是却被他死死地禁锢住我的手。
“你确定要和我离婚吗?
我只不过想给你一点教训,你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茜茜本来就有抑郁症,你还这样刺激她,医生治疗了好久才改掉她有轻生的想法,现在经过你的刺激就连原本分散她注意力的钢琴都不喜欢了。”
劣质的耳蜗一直在漏电,让我痛到无法思考。
“她每次都吵着要自杀,每次等到你去到的时候又说想好好活着。”
“这种把戏也就只有你这种神经才会相信……”啪!
冯思年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我没稳住一个摔倒了地上。
肚子的疼痛让我的脸痛到扭曲变形,只能发出喘气的声音。
冯思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冷漠:“别装了,别以为你欲擒故纵我就会心疼你,我只觉得你活该知道吗?”
我想要爬去按护士铃,但是却被冯思年一脚踹开。
“茜茜不是你可以指指点点的对象,你摆好自己的身份,别给我越界了。”
“要是她再受到你的刺激想要轻生,我第一个唯你是问。”
“你等下就去给曦曦道歉,她现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要是她身体健康出了问题怎么办。”
嘲讽的笑意浮现在我的嘴角,我嫁给他多年来他甚至都不愿意为我学手语,甚至一句简单的我爱你都没有。
甚至因为我发烧吃不下饭的时候,就连家里的阿姨都急的团团转,而他只有冷漠的一句:“阿姨别管她,饿不死的。”
现在为了帮他的白月光讨要个说法,居然给我带上了劣质耳机。
喉咙里的血腥味让我不适应,发出来的声音也只是气若游丝。
“是她弄坏了我的耳蜗,毁掉我最重要的比赛,现在反而还要我道歉,冯思年,你有心吗?”
“你明明知道这场比赛我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也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而因为她的一句不是故意的我与最佳钢琴师失之交臂。”
我喉咙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脸上早已泪水横布。
他见我这副模样,脸色也变了变,想要伸手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对不起……依珊。”
五年了,我嫁给他五年了,我第一次听到他和我说对不起。
但是晚了,已经太晚了。
自从四年前江茜茜从国内回来之后,在凌晨哭着说她孤零零地在机场。
冯思年抛下还在过生日的我,毅然决然地去奔赴了白月光。
那一晚,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
饭桌上的饭菜也早就已经冷了,生日蛋糕也融化。
但是冯思年没有回家,更没有给我一个解释。
我坐在客厅里一夜,等来的只有冯思年带着江茜茜住酒店的消息。
我把已经融化的蛋糕捡起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
那是我吃过最难吃的蛋糕,咸的。
而我的二十五岁生日就那样荒唐地落幕了。
自那之后,江茜茜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冯思年就会放下手头上的任何事情去照顾她。
我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回应。
“离婚吧,对你我都好……不准离婚,不准离婚!”
我的妈妈从病房外面匆匆地跑进来。
我妈立刻跪下向冯思年磕头道歉:“冯总,小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怎么可以扯上离婚呢,那都是依珊说的气话。”
我妈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强迫我跪下。
我不肯,她就狠狠地揣在我的后腿窝上。
“冯总,我会好好地劝依珊的,她不会和你离婚的,不然我就和她断绝关系。”
冯思年满脸不屑地看着我的母亲,又讥讽地看着我。
“苏依珊,你离不开我的。”
我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我妈妈害怕我再乱说话偷偷把我的耳蜗摘掉。
冯思年接了个电话,脸上的柔情显露出来。
他很快就离开了,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等冯思年走之后,妈妈把我踹到在地上,用手语给我打着:“要是你不向冯总认错,你就这辈子都别想再听到了。”
看着母亲的冷漠,我早就已经麻木了。
当初她为了让我和冯思年有羁绊,居然在我们的饭菜里下药,让我意外怀上了冯思年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江茜茜跳海,差点救不回来。
还是冯思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带她去环游世界,她才慢慢恢复。
此后,冯思年就更加对我厌恶了。
母亲的电话亮了,我看见是弟弟的名字。
她刚接起就匆匆往门外跑去。
顿时,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了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