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偷偷藏起花魁写给竹马的信笺,导致两人没能私奔。
他恨了我一辈子。
甚至在大婚之日跳崖殉情,害我成了望门寡。
死前,他说要是能重来,求我别再破坏他和花魁的良缘。
如他所愿。
重来一次,我将信笺亲手交到他的手上。
而他却为了和花魁私奔放弃了状元之位。
……谢砚为爱放弃状元之位的“壮举”广为流传,人送外号“绝世情种”。
这一世,他在仕途和宋嫣然之间选择了宋嫣然。
上一世,我在殿试前偷偷藏起了宋嫣然写给他的信笺,帮他选择了仕途,他却憎恨了我一辈子。
甚至在大婚前夕,为爱殉情,害我成了有克夫之名的望门寡。
“崔宛昕,我不爱你,我的心里从来只有嫣然一人。”
事实上,我并不是不给他信笺,而是在谢家的庆功宴后,就把信笺交给了他。
但当他第二天拿着信笺去找宋嫣然时,却发现宋家已经被满门抄斩,宋嫣然也被送进了教坊司成为官妓。
昨夜宋嫣然就以花魁之名初次登场,最后被年近六旬的工部尚书纳为小妾,带回了府中。
老尚书体力不济,最喜欢用些工具和手段,宋嫣然竟被他活活折磨而死。
谢砚见到的就是宋嫣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遗体。
失魂落魄的谢砚回来后,眼里满是对我的恨意。
我匆匆找到谢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撞上他冰冷的眼神。
“崔宛昕,你害死了嫣然,你满意了吗?”
停在房门前的走廊上,穿堂风阵阵袭来,明明是四月的天,竟带来些许寒意。
我低头看向颓废沮丧的谢砚,只说了一句话。
“谢砚,汲汲无名到状元及第,这中间是整整十年呐,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
最后,在他母亲的以命相逼之下,他终于放弃了寻死的念头。
可是自那以后,我就成了害死宋嫣然的罪魁祸首,承受他时不时的冷嘲热讽。
甚至,他假意应下我们的婚事,只为了让我成为望门寡,以此报复于我。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恨我,秋风猎猎的悬崖上,他嘶哑着嗓子哭喊:“要是能再来一次,崔宛昕,求你别再自以为是地干预我们的缘分了。”
所以重生一回,我如他所愿。
我在殿试前把信笺交给了他。
谢砚看见了信笺里宋嫣然被关进了教坊司的消息,她求他带她私奔,救她一命。
于是,在金銮殿上,他以自己的状元之名换了宋嫣然的无罪释放。
他自断仕途,不留任何余地。
家族以他为耻,将他赶出了家门。
但是这些,谢砚都不在乎终于,他和宋嫣然在一起了。
有人感慨:“当初还以为嫁给谢砚的会是崔宛昕呢,毕竟一个是京城第一贵女,一个是京城最光风霁月的公子,又是青梅竹马之谊……”但很快,他就遭到了谢砚的反驳,许是担心宋嫣然误会,他十分不耐地说:“只是普通邻居。”
我无声地笑了笑,跟着默念这四个字——普通邻居。
谢砚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是邻居。
两家的府邸只有一墙之隔,我俩又是同年出生。
所以自小,除了父母,我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是最久的。
我见过他为了写出一篇策论通宵熬夜的模样;他见过我为了弹好一首曲子,练到双手抽筋的狼狈。
只有我们彼此最清楚,要成为众人口中的才子才女,需要在背后付出多少心血。
各自拿下文会宴魁首的那一天,谢砚指着恢宏的紫禁城问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名满天下,为我们的家族争光,宛昕,你有信心吗?”
他的脸上闪动着自信的光芒,令天边的皎月都失了色。
徐徐的晚风吹起我的长发,我偏头看向他:“谢砚,我们顶峰相见。”
那时,我们在彼此眼中看见的,是饱胀的热情,满心的期待和必胜的信念。
可是很快,谢砚的眼里多了一个宋嫣然。
京城的贵女都是端庄含蓄的,凡事都讲求规矩二字。
可这个打从边关回来的宋家独女却格外不同。
一袭鲜红的骑装英姿飒爽,不拘一格地和男子们一同骑马射箭。
正中红心的那一箭,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她耀眼地如同初升的太阳,不知照进了多少人的心。
谢砚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