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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一片叫好,都在说两人很般配。
更有人让白希直播和季晨秀恩爱。
白希并未做出正面回复,而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作为商业人士,他不喜欢露面。]
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我气得直跺脚。
还没等我打电话找公关解决这个问题,季晨就打来电话解释。
“老婆,你别看网上的那些言论,都是假的!你放心,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果然,半个小时后,有一个热搜爆了。
季晨直接发出一连串的视频证据和报警记录。
并且,季晨还晒出我和他前天领的结婚证。
配文:[这才是我老婆,请不要乱造谣!]
风评一转,所有人都涌入白希账号下疯狂辱骂白希下贱。
白希不堪辱骂,选择退网。
因为这次热搜事件,我和季晨的婚礼得到重大关注。
不少人都献上祝福。
除了被再次起诉的白希,所有人都真心祝愿我们幸福长久。
结婚一个周后,许久不联系的父亲忽然打来电话。
“你马上来一趟我这里,我有话跟你说!”
想到跟他的关系,我开口就拒绝,“没空。”
父亲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有些激动。
“你这个逆女,你结婚不通知我就算了,我让你回来一趟,你竟然还推三阻四!”
我依旧态度冷漠,“陈大兆,你最好有事说事!”
父亲瞬间没了气焰,软下语气道:“你爸我这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我承认当初对不起你妈,现在她人也不在这么多年了……”
我没了耐心,“说重点!”
“我……我谈恋爱了!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美好,她是我的真爱,我要和她结婚!”
父亲陶醉地说出令我厌恶的话语。
我妈十年前因病去世,那个时候我才上高中。
父亲没什么出息,妈妈一走就不想让我继续读书。
好在我自己够狠,愣是让他打消了把我送去嫁人的念头。
努力多年,我取得成功。
他赌博被人打瘸了一条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替他还了赌金。
他承诺一辈子乖顺,不会再惹事。
确实,头几年他安分守己,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
可今年,他越来越不知足,以至于忘记了和我的一切保证。
见我半天没搭话,他语气有些恼怒。
“你作为我的女儿,必须接受这个事情,你妈都去世十年了,我的晚年也想找个知心人,有什么错?”
“晚上你带小晨过来吃顿饭,顺便你们也见见她,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答应去看看这个所谓的真爱。
晚上,我和季晨一起去了父亲那里。
距离市中心有整整一个小时。
刚到屋里,就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厨房忙碌。
他这几年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在变好,苦心钻研厨艺,也确实精进很多。
父亲见到季晨满脸热情。
“小晨快坐,等人齐就可以吃饭了。”
他转头看我一眼,“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尽管很不爽他的态度,我依旧跟了过去。
6
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厨房里,父亲把玻璃门关上,从兜里摸出一张a4纸。
“这是我女朋友的要求,彩礼不多,五十万,还要一辆车。”
我看了纸上的内容,眉头微蹙。
“狮子大开口,你确定这个人是你真爱?再说了,你这些年没工作,你有钱吗?”
他笑了笑,不怀好意看了我一眼,“这不是还有你和小晨,五十万对于你们来说,都不够塞牙缝。”
我绷直身体,眉头紧锁,“你知道你说的话有多荒唐吗?”
“你现在所用的每一分生活费都是我给你的,还想让我还给你出彩礼钱,你是不是这几年日子过太好了?”
“还有,她作为你的女朋友明明知道你的情况,还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些条件,我一个都不会满足,你想都别想!”
他见跟我说不通,只能作罢。
我冷着脸走出厨房。
晚饭做好,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见到了让我意料之外的人,白希。
我冷着脸想要将门关上,父亲就跑了过来,热情地将白希拉进来。
“希希,你可算过来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肯定会喜欢的。”
白希挑衅地撇了我一眼,“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一直黑着脸,我知道了,我不应该过来的……”
说着她就要走。
父亲拉住她,将我推开。
两人到餐桌边坐下,父亲郑重其事地介绍,“我在电话里面跟你提到的女朋友就是希希,以后你必须对她尊重一点,她以后身份上算是你的母亲。”
白希故作抱歉地道:“姐姐,对不起呢,我也不知道大兆竟然是你的父亲,我和他可是真爱。”
我翻了个白眼,“真爱?你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不洗澡,恶不恶心!”
白希委屈地埋进陈大兆怀里,“你怎么可以这么误解我和大兆的感情,你这是对我们纯洁的情感的玷污!”
“大兆,相爱注定无法长久,既然你女儿这么不欢迎我,那我以后也没必要再出现在这个家!我这就走……”
白希说完,提着包包转身就要离开。
陈大兆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把将她拉住,拥入怀里。
我看到这一幕,有些犯恶心。
真是晦气得要死。
季晨适时出来道:“你们如果真的是真爱,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岳父,刚才你跟小雪说的那些,我们一分都不会拿出来。”
父亲生怕自己的真爱被赶走,梗着脖子怒道:“不给就不给!谁都别想赶走我的爱人!”
此时白希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好似有些不满意父亲的说辞。
我跟季晨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打算离开。
白希竟然恬不知耻地上来拦住我们。
“小雪啊,我现在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你多少得给你爸一些面子吧,一家人把饭吃了再说。”
她指了一下外面,“况且现在下雨了,你们回去也不方便。”
的确,大晚上冒雨行驶很危险,我不会分不清轻重。
于是,我和季晨又回到餐桌。
父亲全程都看着白希,又是夹菜又是加汤,生怕她累着饿着。
如果不是两人形象和年龄差距太大,我倒是会以为这是一对恩爱夫妻。
7
我和季晨沉默吃完饭,雨势未减,不得已,我们两个只能留宿。
半夜,我有些渴了,起床去客厅接水喝。
路过父亲的房间,门虚掩着,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大兆,你不为别的,也得为咱们的孩子着想吧,五十万真的不低了,以后可是咱们孩子的成长费用。”
听到这里,我停下脚步,透过缝隙望去。
白希穿着真丝睡裙,摸着自己的肚子继续道:“还有车,你必须争取,以后孩子上学都需要,还有市中心的房子也要争取!”
“都依你,你就是我的心肝!”
陈大兆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啪叽一口亲在白希脸上,被白希推开,她脸上还露出微不可查的嫌弃。
原来是因为肚子里揣了一个。
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勾了勾唇角,默默接了水回到自己的房间。
换了环境,一整晚我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看我眼下有些许乌青,春光满面的白希刻意在我和季晨面前刷存在感。
“姐姐妆后差距好大啊,不如我给你推荐几款护肤品吧,这人只要到了二十八岁,可就得注意保养了,免得自家男人出去采野花。”
季晨吃着早餐,撇了她一眼,“对,不像你把素颜霜当护肤品用,当心烂脸!”
白希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面对季晨她不敢多说,只能转头看我。
“姐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你别这么大恶意对我好不好,以后我们可是还要和平共处呢。”
父亲见白希委屈地皱眉,心疼坏了,出声呵斥我,“希希按辈分来说,算是你们的长辈,你们必须尊重她!”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长辈啊,刚才姐姐长姐姐短的,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找了一个妹妹呢。”
两人当场噤声。
等季晨也吃完早餐后,我们立马离开了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还没到家,父亲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小雪,这个月的生活费能不能提前打过来?我要带希希去看婚纱。]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转账五百。
紧接着电话就打了过来。
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
“你个死丫头,每个月都是两三万,怎么这次才给这么点!这点钱怎么够希希试婚纱!”
我气定神闲看向车外,“我一分钱都不给你,你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我话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黯然神伤。
白希这个拜金女把算盘打到他的身上,图的不就是我给他的那些钱吗。
我倒是要看看,没了钱,白希还会不会在他面前表演深情。
季晨开车用余光看了我一眼道:“以后你不想来就不来,反正以后咱们也有家了。”
我感动地点点头。
还好,我的世界里出现了季晨。
8
回去后,我和季晨没有休假都投入工作当中。
半个月后。
白希和父亲跟我和季晨发了结婚的邀请函。
我看着土红色的邀请函,就知道父亲恐怕这次结婚已经是捉襟见肘。
这些年他从我身上抠去存款,应该被白希坑的差不多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还给我们递邀请函,目的肯定不止是去参加婚礼这么简单。
季晨看我一脸冷漠,就将邀请函拿过去,三两下都给撕碎了。
“我会让人送大礼过去,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季晨温柔的话语让我动容。
我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处理,一心忙工作。
父亲和白希的婚礼当天,热搜爆了。
[季总岳父二婚,娶的竟是她!]
有人刻意打着季家的头衔,将婚礼现场公之于众。
不少网友认出女主角是当初跟季晨炒作的擦边女。
不少人辣评,“看来这是没有榜上季总,反而去勾搭人家的老丈人,还真是青黄不接!”
“这就是传说中当不了你的妻子就当你母亲(偷笑)”
“太下贱了,这老头都可以当她爹了,怎么能忍受的!”
各种声音充斥在广场上,有的更是辱骂白希不要脸。
热搜爆了的当天,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有些气急败坏,“是不是你找人报道出去的,你知不知道希希现在哭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听筒里还能听到一些白希的抽泣声。
我冷笑道:“那些拍照的记者不都是你找过去的,怎么现在还反而怪到我头上了?”
记者确实是他找的,可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给白希洗白,谁知道竟然闹得全网黑。
他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网上带节奏的都是季晨找的人。
“我不管其他,你现在赶紧给我打一百万过来,我要带希希去度蜜月放松心情。”
我被他们的无耻惹笑了。
我淡淡威胁道:“看来你是那五百也不想要了,正好,也省事,你如今也成家了,正当壮年,还可以去奋斗一把。”
提到我要收回仅有的五千块钱,父亲终于急了。
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小雪,咱们可是亲父女,不至于做到这一步,你也不想我闹得太难看,咱们各退一步,我就只要一万,别的都不会多要。”
我想也不想直接挂断电话。
第二天,从父亲的朋友圈看出来,他还是带着白希去三亚旅行。
我只觉得可笑,和母亲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好好对待,如今白希只是提了一句,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9
白希和父亲两人的潇洒日子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父亲为了给白希好的生活,找了个安保工作,夜里中风去了医院。
好在抢救及时,命是留住了,只是人却弄个半身不遂。
白希挺着七个月大的身孕,从医院跑到了我和季晨的房子里。
理直气壮对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弟弟,说什么你都必须接纳我!”
我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看,眼底闪过狡黠,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不过,她不能上二楼,不然就会被踢出去。
为了安心养胎,白希同意去住一楼保姆房。
晚上吃晚饭,季晨皱眉问我怎么会同意让这个女人进到家里住。
我给他发了一个文件,他瞳孔一震,我们俩多年的默契,他瞬间了然。
于是,季晨跟我都不约而同用工作加班为理由,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内,很少踏足别墅那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父亲恢复得不错。
目前能够站起来走动走动,手指也能动几根。
而白希,则是用肚子里的孩子为由,不肯来医院看他。
父亲对此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更加甜蜜,深信不疑白希对他是真爱。
父亲出院,白希没有理由继续住在别墅,只能跟着回城郊。
住惯了好房子,白希哪里还肯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
她成天对父亲非打即骂,还各种诅咒父亲去死。
父亲只能默默承受,看着这一切,我满意点头。
白希生产那天,父亲竟然一只手能拿东西了,他为此高兴极了,还亲自去产房门口候着。
我拿着一沓文件,也来到了医院。
好戏要开场了。
刚到产房门口,白希就被推了出来,孩子则是在她旁边躺着。
小孩长得极其丑陋,能看出来父母的基因有多差劲。
父亲看到小孩,一瘸一拐上去,想要用自己能动的手抱抱孩子。
可还没碰到孩子,就被虚弱的白希一把将他的手打掉。
“你恶不恶心,你都这样了,万一把我孩子摔了怎么办!赶紧离他远点!”
父亲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希和孩子就被推进了病房。
我冷笑出声,向前走去。
看到我,父亲表情复杂,“你来做什么?”
我漫不经心道:“来看看我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别想对他做出什么”
父亲说话不太利索,怕我对他的孩子怎么样,想要将我推开。
我没有再说什么,将文件递给他,就进了病房。
见我进来,白希错愕。
随后她立马一脸骄傲地指着摇篮里的孩子。
“小雪,这可是你陈家的种,你的未来弟弟,以后你的一切可都得留给他。”
我眼神微眯,“是不是陈家的种还犹未可知,就算是,他继承的也只是陈大兆那套老房子罢了。”
白希一脸愤怒,“哼,你爸说了,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孩子的!”
“你等着吧,你不拿出来,你爸晚上就会把你和季晨曝光!”
我没再跟她继续掰扯,反正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成。
“是吗?白希,人在做天在看,你的那些腌臜事……”我勾了勾唇角没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10
房门一打开,父亲双目赤红,能动的那只手躲在身后。
他一瘸一拐,一摇一晃地走了进去。
我就这么在病房门口看着。
白希见他进来,露出委屈的表情,“老公,你不是说会想办法把陈雪的财产要过来,咱们儿子可是陈家唯一的香火,未来需要多少钱铺路……啊……”
她话没说完,父亲背在身后的手拿着小型水果刀直接捅进了白希的肚子。
“小贱人,你竟敢……骗我,孩子……不是我的,你,你还偷腥……让……让我中风,我杀了你!”
他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又要捅对方。
白希好歹是正常人,有了生死危机,立马推开他,尖叫躲开。
我不想继续看下去,转身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上来查看,结果被吓得尖叫连连。
很快,警察将疯狂的父亲带走。
而白希带着孩子回了乡下老家。
她根本不敢继续待在这边,一是因为没什么钱,二是那些曾经被她欺骗的老男人们都找了过来。
如果她不走,将会被这些人生吞活剥。
当然,她不会想到,这些人其实都是我刻意去通知的。
自从知道她要跟我父亲结婚后,我就雇佣私家侦探调查她。
这一调查竟然让我发现了她的多次诈骗手段。
她十八岁瞒着农村父母辍学,来城里一心想要傍大款改变命运。
所以她学着网上的名媛包装自己,再去一些会所寻找猎物。
可她还是太天真,这些出来找乐子的男的,是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家庭的。
所以,她另辟蹊径,专门找那种老男人,尤其是死了老婆,家里孩子很有钱的。
那些人被她骗钱骗心,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这等手段,令人咋舌。
被判处终身监禁的父亲,给我打了电话。
我拒绝去探视,对他我早已仁至义尽。
季晨搂着我,抚摸着我的肚子,满眼温柔。
“以后得少加班,对身体不好。”
我皱眉,“是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季晨立马伸手发誓,“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后来,他真的把这句话做到了。
孩子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和季晨为了给他庆祝,带他去最想去的餐厅吃饭。
在那里,我碰到了多年未见的白希。
她明明才四十多岁,满目苍夷,两鬓泛白。
她跪在地上乞求一个长相丑陋的年轻男人。
不知道说了什么,年轻男人一脚将她踹开,转身就离开。
白希只能颤颤巍巍起来,她和我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随后,她捂着脸跑了。
这个时候,我只觉得可悲。
如果当初她没有想要用那些招数去抢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恐怕生活也不至于这么难堪。
不过,这些已然不关我的事。
我挽着儿子和季晨的手,走进了餐厅,去见证孩子的未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