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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此时的赵国朝堂,所有说得上话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连许久露面垂垂老矣的田单和乐毅都出现了。王座上的赵王脸色铁青,桌子下是几个被摔碎的宝玉。但却没有人心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都是眉头紧锁。“王上,臣下觉得此事还有蹊跷,需要细细调查。”见众人无人敢先开口,相国蔺相如率先开口。赵王摆摆手:“相国此是老成谋国之言。但是现在,是不是要换帅,才是眼前的重点。”原来,赵括让赵从带军回援的事,立刻就让赵王大发雷霆。只是赵从的说法和副将们的说法有所不同。赵从的意思当然就是赵括主动让他带着兵马回援的,魏国攻打邯郸的消息是赵括告诉他的。副将们的版本则是赵括的先头部队已经渡河成功,并且小有斩获,这时候赵从来了,要求赵括分兵回援。赵括简直就快气炸了...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2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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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的赵国朝堂,所有说得上话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连许久露面垂垂老矣的田单和乐毅都出现了。王座上的赵王脸色铁青,桌子下是几个被摔碎的宝玉。但却没有人心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都是眉头紧锁。“王上,臣下觉得此事还有蹊跷,需要细细调查。”见众人无人敢先开口,相国蔺相如率先开口。赵王摆摆手:“相国此是老成谋国之言。但是现在,是不是要换帅,才是眼前的重点。”原来,赵括让赵从带军回援的事,立刻就让赵王大发雷霆。只是赵从的说法和副将们的说法有所不同。赵从的意思当然就是赵括主动让他带着兵马回援的,魏国攻打邯郸的消息是赵括告诉他的。副将们的版本则是赵括的先头部队已经渡河成功,并且小有斩获,这时候赵从来了,要求赵括分兵回援。赵括简直就快气炸了...

《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此时的赵国朝堂,所有说得上话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连许久露面垂垂老矣的田单和乐毅都出现了。

王座上的赵王脸色铁青,桌子下是几个被摔碎的宝玉。

但却没有人心疼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玉,都是眉头紧锁。

“王上,臣下觉得此事还有蹊跷,需要细细调查。”

见众人无人敢先开口,相国蔺相如率先开口。

赵王摆摆手:“相国此是老成谋国之言。

但是现在,是不是要换帅,才是眼前的重点。”

原来,赵括让赵从带军回援的事,立刻就让赵王大发雷霆。

只是赵从的说法和副将们的说法有所不同。

赵从的意思当然就是赵括主动让他带着兵马回援的,魏国攻打邯郸的消息是赵括告诉他的。

副将们的版本则是赵括的先头部队已经渡河成功,并且小有斩获,这时候赵从来了,要求赵括分兵回援。

赵括简直就快气炸了,却还是忠君爱国,让大半部队回援,并且折箭为誓,以后要灭掉魏国。

看得出来,赵括还是有些本事,短短时间就收服了手下将领的人心。

对于赵王来说,不管是谁让部队回来的,进攻大计算是黄了。

这才是让他最生气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君王,是不容许任何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也不容许自己的意志得不到执行的。

特别是他其实才刚刚亲政,之前的朝局都被太后把握。

此时武将最前列的一位老将军出列,高声说道:“魏军集结一事,倒是确有其事。

自从我大军前往长平以后,魏军就在邺城、大梁集结人马。

依臣之见,魏军应该是要等我们和秦军分出胜负以后,捡个便宜。”

说话的人正是颇有威望的老将庞煖,他说完以后众人纷纷点头。

被夺去帅位的廉颇接口说道:“我看这分明是赵括小儿平常夸夸其谈,牛皮吹上天了,到了前线,吓破了胆,所以找个理由,避敌不战。”

“此言差矣。”

上卿虞信出列说道:“赵括乃是将门之后,虽然没有独立领军过,但是之前跟着其父南征北战数年,怎么会到了前线惧敌惧战。

我记得之前,赵奢攻打齐人麦丘城的时候,久攻不下,还是赵括献了攻心之计,才迫使齐军杀掉主帅献城头像。

而后阏与之战,赵括跟着他父亲,直面秦军,斩首无数,如此智勇双全的将军,怎么会怯战。”

武将群中一名年轻将领也站出来说道:“马服子出征前说过,对面如果是白起,他还未必能全歼秦军,但对面是王龁而已,他一定会杀穿秦军,纵马函谷关。

哪里像有些人,王龁都打不过。”

说话的人叫做司马尚,也是和赵括一样被平原君举荐的年轻将领,正是血气方刚看不惯先辈迟暮作风的年纪,看见廉颇竟然说赵括畏战,立刻站了出来。

“军国大事,岂有你这种黄口小儿说话的份。”

廉颇已年近六旬,但仍然脾气暴躁,看见有年轻人敢指责自己,当即怒发张冠,司马尚却毫无畏惧,与之对视。

另一名年轻将领扈辄,一直视廉颇如师,立刻站了出来,挡着司马尚前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这是朝堂,是来议事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赵王却是看不下去,愤怒的一拍桌子。

“王上恕罪。”

“王上恕罪。”

赵王却不理会,望向田单。

田单会意,开口说道:“马服子乃是求战欲望最强的人,而且我听说此人和马服君不同,信奉慈不掌兵。

非但不重视士兵的性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颇有视征战如儿戏的意思。

说他贪功冒进,我是相信的,但是说他怯战避敌,别说我不信了,全邯郸城没有人会相信。”

乐毅也在一旁说道:“马服子的兵法造诣在座的每个人都是知道的。

不然之前大王也不会派他领兵出战。

此事当众必然有什么误会。

我看此时更不能急着换帅,应该立刻将赵从拿下,问真相,还马服子一个清白。”

另一名相国触龙却发表了不同意见:“我听说马服子不仅撤军,还把整个长平大营给让了出来,哼,这可比廉颇将军退得还多啊。”

这话可就杀人诛心了,赵括得到的命令是进攻,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非但没有进攻,反而丢失了更多的土地,这当然让赵王愤怒。

触龙和赵豹一样,是主和派,本身就反对进攻,赵括又是平原君举荐的,他们当然不希望赵括继续当主帅了。

此时的赵胜明白,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站了出来,拿着一张麻布,高声说道:“昨日臣收到赵括血书一份。”

“血书?”

众人皆极为惊讶。

赵胜继续说道:“马服子说他已准备完全,只待踏破秦军大营,活捉王龁,却被赵从用魏军进攻邯郸的事活生生拦下。

他悲愤万分,但是依然觉得要以王上和国都安全为重。

但是他在心中立誓,就算手头只有二十万人马,他也要守住长平,让来犯秦军有去无回。”

赵豹在一旁说道:“血口喷人而已。”

赵胜却没有和赵豹多加纠缠,继续说道:“在信中马服子说他也怀疑魏军进攻消息的真假。

他说赵从和秦国质子赢异人过从甚密,说不定是被赢异人收买才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

秦国质子向来老实,半点逾矩的事都不敢做。”

赵豹回应道。

赵胜还是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一开始臣也不信,但是臣的门客追查赢异人的时候,竟然被他家里的几名高手所杀。”

“竟有此事。”

赵王震惊。

“非但如此,臣立刻派遣门客前去抓人,并且通知城卫军封锁城门,没想到赢异人带着老婆孩子在一个叫吕不韦的商人帮助下竟然直接逃跑,还拿出六百斤金贿赂守城官吏逃出赵国。

城卫军派人追杀,竟然在半路碰到甲士袭击。”

听到这里,赵王说道:“这个赢异人肯定有问题。”

“非但如此,臣的门客在赢异人家里搜出账本、册子无数,其中详细记录了我军部署的情况还有政局情况。

一些我军的机密情报,臣下自己都不知道,而赢异人竟然知道。

王上,臣下以为这个赢异人必然是秦国细作。”

“想必就是如此。”

“赢异人和赵从过从甚密,邯郸城内也是都知道的。

赵从是臣的同族,也是臣一心栽培的,臣负有失察之罪,请王上严惩。”

说完,赵胜跪拜在地。

赵豹却在旁边说道:“就算赢异人是细作,那也不能说明赵从一定有问题,疑罪从有,我看还是早日换帅为好。”

此事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信使,拿着军报。

“秦军奇袭长平关,长平关守将献城投降,长平关落入秦军之手。”

“啊?”

赵王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廉颇听见这事也是满脸愁容:“长平关既失,我军后路被断了一半,现在别说进攻了,能够全军退回来就不错了。

王上,臣请命,往前线替下赵括小儿。

臣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要求换帅,而是为了我赵国的二十万军队啊王上。”

廉颇单膝跪地,泪流满面。

前线的很多部队,可是他的老部下啊。

廉颇虽然是赵胜举荐的,但是一直防守为主,符合赵豹的想法。

见此情景,赵豹说道:“兵者大事,安能寄托在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黄口小儿身上,不管撤军的事是赵括被骗还是赵括怯战,现在长平关有失,万千将士性命寄托在三军统帅身上,此时再不当机立断,恐怕我大赵的精锐就要全部葬送了。”

触龙也说道:“廉颇将军乃是宿将,不拘泥于兵法,用兵稳重,正是为帅者不二人选。

我儿舒祺,久在黑衣卫当值,同样熟读兵法,不在赵括小儿之下。

举贤不避亲,臣下愿保举我儿为廉颇副将,领军在故关口接应大军撤回,保全我赵国有生力量。”

有人鄙夷的看了一眼触龙,却没开口,毕竟长平关丢失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不管是不是赵括假传王命,捏造了魏军攻打邯郸的事。

赵括丢失疆土的事,是板上钉钉的。

就算这次大军撤了回来,赵括侥幸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带兵。

千年以后,大家提起他来,还是觉得他纸上谈兵而已。

“廉将军速速准备,还有舒祺,快点整顿人马,前去接应。”

赵王无力的摆摆手。

却又有信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报,上将军赵括,阵斩秦军主帅王龁!。”

啊!?

赵王听到这个消息,当场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此事必定是赵括小儿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胡编乱造的。

哼,他连魏国进攻邯郸的谎都敢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触龙不屑的说道。

赵豹也盯着赵胜,阴恻恻的说道:“哼,斩杀秦军主帅,他怎么不说他把秦国大王杀了。

我看这件事一定是假的,魏国进攻邯郸的事也和赵从无关,就是赵括捏造的。”

赵胜有心回嘴,但却终于叹了口气,垂下头了。

赵括是他最看好的年轻将领,兵法娴熟,只是这件事以后,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带兵了。

田单、乐毅、司马尚等人也低头无言。

“报!

上将军赵括已派人将王龁战甲、军旗、仪仗送到邯郸。

王龁的首级待传阅三军后立刻送来。”


秦军大营,灯火通明。

士兵们私下对这场战争的前景其实十分看好。

在他们看来,之前的小挫折完全是由于前任主帅王龁的愚蠢导致的。

而且他们也只是没有攻下店上壁垒和故关而已。

长平大营和长平关都被秦军拿下了。

现在百战百胜的白起来了,秦军上下普遍认为击败赵军只是时间问题。

几个胆大的裨将甚至说了,老秦人运粮辛苦,这些粮食可不能便宜了赵军俘虏。

战后干脆不要俘虏,直接杀了埋坑里。

白起此时,却心烦意乱。

长平大营就像是一颗包着毒药的糖果,一开始含在嘴里甜甜的,时间一久,就会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

长平关是守不住的。

那个地形,赵国只要派出一个水准之上的将领带兵,加上赵括从一旁夹击,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更别说现在秦军所面对的空前的后勤压力。

赵括就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长平的老猎人一般,知道这里每一条羊肠小径,蚕丛鸟道。

小股赵军往往就埋伏在那些最不起眼的地方,等着秦军运粮队一来,直接放箭杀人,然后烧了就走,毫不恋战。

偶尔也有赵军贪图钱财,想要从秦军尸体上扒拉些财物,才会被巡逻的秦军黏上,然后一个不留。

白起心里很犹豫,长平之战打成这样,自己不败名声被毁是小事,秦国的国运可能会就此走向衰落,那么自己真的是秦国的罪人,百死难赎。

但是如果此时撤军,且不说被赵括追击,肯定损失惨重。

毕竟赵括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实力。

秦国策划十数年的东出战略,估计也会就此中断,秦王和无数秦人这十数年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

白起正在犹豫,帐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他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准备等来人自报姓名。

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谁,敢不通报就进来。

白起治军极严,愤怒的抬起头,但随即,他就离开胡床,起身行礼。

“王上,您怎么亲自来前线了。”

原来是秦王,竟然在深夜,只带着几个贴身护卫,亲自来到了白起帅帐。

秦昭襄王,嬴稷,嬴姓,赵氏,他的皇位还是靠着赵国的武力威胁才得到了。

这场长平之战,对他来说,是决定他有生之年能否一统天下最关键的战役。

他看见白起一脸忧愁,心里明白了许多。

白起心里忧虑的,其实就是眼前不上不下的战局。

嬴稷当了几十年的秦王,知人善用,对于现在的局面也有自己的见解。

他笑着招呼白起坐下,开口说道:“武安君这些日子辛苦了。”

“臣下殚精竭虑,只为我大秦能够东出函谷,威震中原。

没想到赵括神机妙算,棋高一着,我军未能完成战略目的,臣下寝食难安。”

“武安君言重了。

你善于野战进攻,战必求歼。

但是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嬴稷自己也坐在胡床上,却没有正襟危坐,而且半躺半坐,全无往日威严的形象,这个动作让白起看得心里暖洋洋的。

大王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白起内心感动,开口问道:“大王所言何事。”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大王是什么意思。”

“现在你所担忧的,无非就是长平关会被赵军攻陷,此为攻城。”

秦王开口问道。

“大王慧眼如炬,所言甚是。”

“白起你是我秦国,乃至这乱世第一名将,举世无双,每战流血成川,沸声若雷,是为伐兵。”

秦王笑着点评白起。

白起低头,没有言语。

秦王笑着拍了拍白起,开口说道:“一切战争,都是庙堂的延续。”

白起好奇,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合纵连横,既帮了我们老秦,也让我们老秦在东出的时候,要面对其余六国的合力。

难得现在,赵国胡服骑射以后军力旺盛,山东其余五国对其心有忌惮。

恰逢那小小韩国,不自量力,竟然将上党进献给赵国。”

说到这里,秦王站了起来,言语愤怒:“之前我们攻下了韩国野王,把上党郡与韩国的联系完全截断。

那小小韩王十分惊恐,派阳城君到我这里谢罪,说把上党献给我。

谁知道他们私下却行了驱虎吞狼之计,把上党郡转头献给赵国。

赵王那个毛头小儿,乳臭未干,不知进退,竟然真的敢要上党。

他也不想想,有了上党,他赵国西方无忧,不断发展,其他五国哪里睡得着。”

“大王说这些的意思是?”

白起是纯粹的军人,对这些政治上的弯弯绕绕虽然略有了解,但是总像隔了层窗户纸一样没有彻底明白。

“所以这次我们和赵国开战,其他五国作壁上观,实际上都是存了黄雀在后的心思。

等着我们哪家赢了,他们会一拥而上,跟以前一样,合力攻打胜利者。

而我们之前需要做的,是需要你白起,尽量吃掉赵国有生力量的同时自己不至于损失大多,后面才能守住上党,随后东出中原。”

“白起惭愧,辜负大王厚爱。”

秦王摆摆手,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再次僵持,其他五国又会观望,但是如果我们拿出足够的代价,还是可以换来其他国家倾向我国。

甚至,我军稍微有点挫折,其他国家可能都会在我国给予的好处和对赵国的忌惮下,攻打赵国。”

“我们老秦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取其他国家攻打赵国呢。”

白起问道。

秦王霸气的一甩袖子,昂首道:“哼,那小小韩国身上,可有许多其他国家想要的东西。

我老秦兵锋之下,他敢不给么。”

“大王英明。

弱韩以为假意投靠我们,可以得到我们的庇护,然后看我们老秦和赵国厮杀,自己再图发展。

真是不自量力。”

白起本来就是极为聪慧之人,立刻有了茅塞顿开之感。

秦王笑了笑。

开口说道:“此为伐交,但是,我之所以相信,我老秦必胜,是因为我老秦为了一统天下,团结一心。

新法以后,我老秦国力强盛,此为阳谋。

赵国朝堂纷争不断,赵王刚刚亲政,其朝堂中,平原君、阳文君内斗不断。

我还听说,赵王竟然喜欢男宠,宠信建信君这个奸佞小人。

真是昏庸无能。

赵国朝堂上下内斗不断,贪墨成风。

之前我老秦想办法利用这点,让赵括替换了廉颇。

此为阴谋。

没想到赵括竟然如此出人意料,骁勇善战。

那也无妨,我已经让人携带重金前去邯郸,贿赂赵国重臣,让他们再选一个庸才带兵攻打长平关。

这就是上兵伐谋。”

听到这里,白起激动的站了起来:“按大王的意思,我们这仗,还有全胜赵国的机会。”

“那是当然。

我军占领长平城以后后勤压力巨大,而且长平关一破,我军必危。

这长平城犹如鸡肋一般,得失都难。

但是从大局看,我老秦现在先拿下长平,死守一段时间,拖到赵国强弩之末的时候,我们再退回丹河以西。

那时赵国得胜,其他五国就会蜂拥而上,攻打赵国,邯郸必危。

我们再见机行事。

只要赵括离开长平守卫邯郸,这长平还不是我们老秦的囊中之物。”

“大王英明。”

“只是自古以来,进军容易撤军难。

到时唯有依靠武安君,尽力减少我军损失。”

“白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至于武安君所忧我军后勤之事,传我王命。

自如河内发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负责保障我军粮食。

我军凡入长平参战者,皆晋爵一等!”


对于赵括的小心思,廉颇心里是明白的。

但是只要能打胜仗,三天内拿下长平关,廉颇愿意把司马尚的本部一万军士让给赵括。

这些原本就是长平大营的兵,被赵括假借魏国攻邯郸撤回去了。

只是当看着赵括让这些军士把所有的投石车推出来的时候,廉颇有些哑然失笑。

看来赵括虽然天生将才,但是对于攻城一事,还是十分稚嫩。

念在赵奢和自己同辈,赵括这小子在看到自己以后又十分上道,廉颇打算出言指点一下。

他走到赵括身边,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贤侄可是想要靠这些投石车,打下长平关?”

听见廉颇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赵括立刻就明白廉颇是怀着好意来的。

于是赵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老叔的话,小侄正有此意。”

这声老叔叫得廉颇眉开眼笑,开玩笑,现在全战国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将领,管自己叫老叔,多有面子。

之前被赵括夺走帅位的不满,终于烟消云散。

廉颇高兴的吹着胡子,开口说道:“你父亲马服君和我共事多年,这声老叔我还是受得起的。

只是贤侄,之前没有用过投石车吧。”

“正是,不知老叔有何可以教我。”

赵括再次行礼,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这投石车啊,要先把石头绑上去,这石头的重量每次都不一样。

然后大家一起用力拉,或者用马儿拉。

拉的时候再怎么整齐,也没法做到每次同样一起发力,因此准确率堪忧。

十次能有一次命中,就是老天爷给脸了。”

廉颇说的是实情。

这个时代弹簧还没有出现,投石车主要依靠人力或者畜力发射,准确度堪忧。

度量衡也没有统一。

赵国实行斗,升(或溢)制的容量单位。

但是准确度同样值得商榷。

每次投石车发出的石头不一样,拉力也不一样,因此没法实现精准打击。

赵括知道廉颇说的是实情,也知道廉颇说这话心怀好意,这让他心头一暖。

他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不知道老叔有没有觉得这些投石车有什么不一样呢?”

廉颇仔细一看,确实觉得今天的投石车和以往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赵括见状,开口说道:“老叔可会下象棋,可明白为何砲要隔着一个子来打?”

“象棋?

什么是象旗?

大象皮做成的将旗么?”

廉颇问道。

赵括这才一拍脑袋,现在是战国,而楚河汉界这些出现在很久以后了。

于是他便指着投石车,细细向廉颇介绍起来。

这些投石车和以往的不同,只有一边有杠杆,另一边的杠杆被削平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投石车中央,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装着一块石头,重量大概是投掷物的十倍。

这个箱子上面有一条极其粗韧的麻绳,绳子中间有个小车轮。

绳子通过那个唯一的杠杆,垂到地上。

每次发射前,先用绳子把那个箱子升起来,再固定住石头。

投石车两侧有简易的梯子,赵括要求每次发射以后,就要更换麻绳,不管麻绳有没有磨损。

一些赵军负责砍树,然后把树干掏空,做成木桶。

投石车阵地的后方,有一个巨大的天平。

一侧是一块光滑的石头,军士们轮流在天平的另一侧的木桶里放上石头,等天平平衡以后,给木桶盖上盖子,绑紧以后做成弹药。

这样就避免了弹药重量差距太大,以及发力不均匀,导致投石车命中率太低的问题了。

而且,赵括不止准备了石弹。

那个名义上的监粮官司马尚此时正激动的站在投石车阵地前,脸色刚毅。

刚才赵括专门叫住他,亲口说道:“我之所以希望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是看中了你骨子里无所畏惧的精神,也就是那种狠劲。

你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生灵涂炭,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但是,我相信你做得到。”

我一定做得到,司马尚握紧拳头,示意手下进行校准射击。

长平关上的王陵早就得到了手下的汇报,站在关上,看见赵军阵前一堆投石机,忍俊不禁。

这种射击精度那么差的东西,用来打壁垒也许还有点用。

总有瞎猫能摸到死耗子,打中几发就赚了。

可是长平关是大关卡,就算赵人侥幸打中几发,那也动摇不了长平关的根基。

而且石头落在关卡前方,还能阻碍赵军进攻。

王陵开口命令。

“都给我准备好了。

赵狗的投石车如果放得远,打不着我们,那就暂且放他们一马。

要是赵狗敢把投石车放近一点,想打到我们,就给我冲下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诺!”

现在长平关军队不少,加上之前司马鞍带的人马,有五万多人,后勤紧缺,还不如找机会杀出去得了。

王陵正在思量,却看见赵军的投石车群在比以往更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么远,他们想打我们关前的野味给我们加餐么。”

另一名秦将司马鞍不由得笑道。

王陵正想附和几句,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嘴巴微张,手指前方。

此时,十多道美丽的弧线从长平关下,赵军投石车阵地前,呼啸而出。

射程竟然远超之前。

只是按照赵括的交代,司马尚让投石车离关卡的距离依次递减,根据命中情况调整投石车的位置。

因此,只有一发木桶正中关卡,其他的要么是在关卡前就落下,要么就落到了关卡后方。

但是极为恶心。

原来第一波攻势,木桶装着的竟然都是赵军的排泄物。

赵括让赵军准备了两种木桶,第一种比较薄,主要用来装液体。

第二种比较厚,主要用来装石头。

为了平衡配重,第一批薄木桶普遍比较大,装了一些锋利的碎石头之外,就是赵军这些天的排泄物。

司马尚还让赵军将排泄物煮沸以后再放进去,好让秦军赶上一口热乎的。

几名不幸的秦军站在木桶命中处的旁边。

木桶落地破裂以后,被飞溅的碎石头砸中直接夺取性命的其实算是运气好的。

被那些温热的排泄物溅了一身的秦军直接社死,整个长平关瞬间臭不可闻。

金汁,这种守城用品被赵括创造性的用到了进攻当中。

可惜的是,尽管在发射前被煮沸了,但是这些木桶里的金汁在落到长平关上的时候,温度下降了许多。

短期内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真的只是一道温热的开胃菜而已。

接下来,就请赵将军看我打爆对面的城防了。

早就用麻布堵上鼻子的司马尚一声令下,投石车开始根据命中情况调整距离,装着重石弹的重木桶被放上了投石车的杠杆。

轰!


咸阳,相府。

“郑安平的家人都处理好了么。”

范雎轻声问道。

“回禀相爷,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人头都被堆起来,放在了咸阳城门口。

明天一早,所有人都看得到。”

“好,做得好,你退下吧。”

范雎无力的挥挥手,瘫坐在胡床上。

就在刚刚,他亲自下令,将和自己胜似亲人的郑家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些人,在他范雎在魏国的时候,就帮助过他。

当时范雎因为自己出使齐国时候的卓越表现被须贾嫉妒并陷害,几乎被活活打死。

范雎为了活命故意装死,结果却被人用草席将其卷起来扔到了茅厕中。

当时听信须贾谗言的魏国宰相魏齐还让参加宴饮的宾客朝范雎的身上撒尿来进行羞辱,同时也是周围人的一个警告。

是郑安平贿赂了看守尸体的小吏,才把范雎救了出来。

当时就是现在被他下令斩首的郑家人收留他,照顾他,帮他养伤,帮他康复。

也是通过郑安平的介绍,当初在秦昭王的使者王稽出使魏国之际,名为张禄的范雎得以结识王稽,并在王稽的帮助下来到了秦国。

在秦国经过一年的等待以后,范雎最终一飞冲天。

范雎做人恩仇必报,他先是等来了前往秦国作为使臣的须贾。

彼时,范雎虽然成为相国,但是名字还叫张禄。

须贾对此毫无所知。

于是范雎穿上便装,前往客馆,求见须贾。

须贾以为范雎早就死了,完全没想到可以在秦国看见范雎,但是他看见范雎穿着破烂,开口问道:“你现在在秦国,做什么营生啊。”

范雎故意装作窘迫的样子,回答道:“我在给官府人家当差役。”

须贾看着范雎落魄的样子,想到是自己陷害范雎才让他落入这个田地。

残存的人性让他心存愧疚,也是这点人性最终救了须贾的性命。

须贾说道:“没想到范雎你现在沦落到这个样子,但是活着,总归还有希望。”

他让范雎留下来,一起吃饭,还让仆人把自己穿破的一件粗丝袍送给了范雎。

菜过五味,须贾鬼使神差的问道:“不知道范雎你会不会知道秦国一个姓张君的相国。

听说现在秦王对他言听计从。”

范雎笑了笑,开口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服侍的主人跟他很熟,我也能够求见他。

他乡遇故知不易,不如就让我为您做一下引荐吧。”

须贾有点意动,但是又发愁的说道:“我的马突然生病了没法行动,出门那辆车的车轴也断了。

我这样有身份的人,如果没有坐上四匹马拉的大车,是不能出门的,会被人嘲笑的。”

范雎心中不屑,嘴上却说道:“我愿意替您向我的主人借来四匹马拉的大车。”

须贾一开始并不相信范雎说的话。

可当范雎亲自驾驶四匹雄壮的骏马拉着的大车来到客馆门口时,他竟然有些震撼。

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啊,做差役的范雎肯定很让他的主人满意。

这是当时须贾的想法。

车轮滚滚,马蹄飞扬,范雎直接驾车直进了秦国相府,一路上竟然无人阻拦。

须贾见状,十分好奇,多次想开口询问,又怕影响范雎驾车,等下翻车了,自己小命不保。

到了相府,范睢对须贾说:“请您稍等,让我进去通报一下。”

须贾在秦国相府里面,完全没有了平日那种神采飞扬,乖得像一只小花猫一样。

他抓着缰绳,在相府里等了许久。

骏马性烈,他又怕无法驾驭骏马,等下出了乱子,得罪了张相,十分狼狈。

终于,过了许久,他按耐不住,询问旁边的门卒:“请问您是否认识范雎。

他说他进去通报你们张相国。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啊。”

门卒本来看须贾是范雎亲自驾车带进来的,还带着一点尊重,回答道:“这里没有叫范雎的人。”

“奇怪,就是刚才那个帮我驾车的人啊。”

门卒奇怪的看着须贾,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许久才开口说道:“那是我们的相国,张禄!”

啊!

须贾宛如五雷轰顶,呆立当场。

原来,范雎,就是秦国张相国,那个可以左右秦王想法的人。

原来,范雎就是要把自己诓骗进来。

须贾联想到自己以前对范雎做的那些事,浑身颤抖,他仿佛看到了范雎命令手下将自己放进草席里面,活活打死,然后丢进茅坑,之前再让人往茅坑上撒尿。

以牙还牙。

想到这里,须贾赶紧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双膝跪地,用膝盖向前行走而行,对门卒说道:“请您帮我转告相国,我知错了,请他恕罪。”

不一会,几十名侍从在须贾前方的空地上摆出一个巨大华丽的帐幕,各种精美的家具被搬了出来。

范雎甚至不愿意在大堂里见须贾,而是身穿华丽的宰相服饰,昂着头,坐在帐幕前方的胡床上,面色冰冷。

须贾见到范睢连叩响头,口称死罪,说:“范相国果然大才,我实在没想到您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

从今以后,我不敢再读天下的书,也不敢再参与天下的事了。

我犯下了应该被五马分尸的大罪,把我流放到荒凉野蛮的边区我也心甘情愿,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范雎问道:“你的罪状有多少?”

须贾连忙答道:“拔下我的头发来数我的罪过,也不够数。”

范雎说:“你的罪状你自己清楚,把你杀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和我曾经受到的屈辱。

但是今天你赠我一件粗丝袍。

说明你对我还有点老朋友的依恋之情。

我决定给你一条生路,放了你。

但是从今以后,秦国不会再接见魏国的使臣了。

今天既然你留我吃了一顿饭,我不想欠你的,我也留你吃一顿饭”说完,范雎拍手,侍者像流水一样地上了十分丰盛的酒菜饭食,有些菜式,须贾贵为魏国高级官员,都没见过。

几个前来拜访范雎的他国使臣也被邀请过来吃饭。

只是,须贾却坐在最外面,他面前放着一槽用来喂马草豆掺拌的饲料。

两个脸上被刺字的犯人在须贾两旁拿着马勺,像喂狗一样强迫须贾吃下去。

眼看须贾快被撑死了,范雎才示意那两个犯人退下,冷厉的说道:“给我告诉魏王,赶快把魏齐的脑袋拿来!

不然的话,我就要屠平大梁。”

须贾逃得性命,回到魏国,把情况告诉了魏齐,魏齐大为惊恐,便逃到了赵国,躲藏在平原君的家里,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没想到秦王也兵发魏国,做出了攻伐魏国的姿态。

范雎受到的宠信,可见一斑。

几经周折,魏齐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最终自刎而死。

由此可见,范雎恩怨分明,凡是给过他一顿饭吃的小恩小惠他是必定报答的,而瞪过他一眼的小怨小仇他也是必定报复的。

在范雎的建议下,秦昭襄王便分别将王稽和郑安平任命为河东郡守和将军。

这件事在秦国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两个没有太大功勋的人得到提拔,让许多人心里不服气。

虽然在秦王看来,发掘范雎的功劳非常大。

范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让郑安平进一步提拔,掌握兵权,也为了后勤稳定,让郑安平前往长平前线后方。

本来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没想到,郑安平竟然投降了。

这是秦军数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的奇耻大辱!

秦国朝堂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将矛头对准了范雎。

无奈之下,范雎虽然心如刀割,却只能亲自下令,杀了自己救命恩人郑安平全家。

他并不全是为了让自己免遭非议,而是为了不让秦王难做。

自己虽然是千里马,但是没有秦王这位伯乐,自己谈何一飞冲天。

秦王以国士待范雎,范雎必当倾力相报。

只是独坐之时,范雎必然黯然神伤,自己亲手下的这个残酷的命令。

战争的残酷,往往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伴随战争而来的,还有后方数不尽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长平城大营。

“报!

我军前线辎重营被赵军进攻。

但是赵军进度实在太快,我军伏兵来不及进行援护。

赵军已经攻进辎重营。”

“迅速向武安君汇报,传我将令,将后方大营精锐调到前方,务必不能让赵军逃脱。”

司马梗命令到。

“报!

赵军开始燃烧我军辎重。”

“太好了。”

司马梗甚至可以想象到赵军看见自己烧的东西是石头的时候,那副失望的模样和低落的士气。

这些突袭的赵军,死定了。

他打算一个活口都不要,全部杀了。

“报,赵军燃烧辎重的时候竟然就地构建阵地,他们好像不打算回去了。”

“什么?”

司马梗很诧异,难道赵军很早就知道秦军前线那处辎重地是假的?

此时的信使传来了白起最新的指示:“报,武安君令,赵军此举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

他们的目的。

是秦军大营中央另一处辎重营。

我军立刻分为两部,一部围歼前线赵军,务必要奋力作战,让赵军以为此处就是我军埋伏所在。

另一部在中央辎重营埋伏,等候赵军骑兵袭击。

在埋伏成功以后不要赶尽杀绝,驱赶赵军逃回韩王山。

我军尾随,务必拖住韩王山赵军,寻机攻下韩王山。

武安君将亲率大军渡河,强攻店上,让赵军首尾难顾。

长平之战结束之际,就在今日!”

“司马梗必不辱命!”

秦军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前线辎重营里,赵军依靠之前秦军的防御工事,开始了艰苦的防御。

王容已经抬着棺材进来。

他的棺材就放在营地里最高处,谁都看得到。

秦军从来没有想象到,除了李云之外,竟然还有一股赵军,能这么拼命。

而且这股赵军明显更有经验,作战更加老道。

他们并不会随意发射弓弩,而是等到秦军到达射程之后才进行射击。

除了硬碰硬之外,这股赵军还会在防御的时候朝着秦军薄弱的地方发起反冲锋。

那些用于伪装辎重的石头在这时候成了最好的投掷性防御武器,扔了出去。

当秦军完成合围的时候,这些赵军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样子,仿佛很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包围。

甚至士气更加旺盛。

赵军的甲本来就是红色的,但是一番苦战下来,这股红色更加鲜艳。

而韩王山上,赵军布下的后手,从故关换防后赶来的缚豹,带着两万赵军,冲了下来。

领头的正是故关之战那些血勇赵军。

他们竟然有的穿着被涂成红色的铁鹰锐士甲,高喊着马服子,宛如水银泻地一般,冲入了秦军的合围当中。

“报,大约四千赵军骑兵从韩王山下山以后,未进入战场,不知去向。”

“报。

赵军攻势凶猛,我军合围竟然被打破。

只是赵军毫无撤退迹象,竟然还在和我军死磕。”

“报,长平关前,赵军分为四波,轮番攻击,但是均被我军击退。”

白起在帅帐内,看着这些军报,细细思索。

赵军今天爆发出来的战斗力非常可怕,已经不亚于秦军。

而且施展出的后手,两万大军,确实出人意料。

这样的攻势,让秦军必须花费很多兵力才能再次完成对前线辎重营的合围。

那波骑兵显而易见是朝着秦军中央大营的辎重营那里去的。

如果攻打长平关的赵军再强一点,秦军是没法分心去埋伏中央辎重营的。

但是战争没有如果。

亲自指挥埋伏的司马梗无比敬佩自己的元帅白起,神机妙算,诱敌深入。

赵军肯定不会想到这次两处辎重营,都是假的,都有伏兵。

成为白起的敌人,真是一个军人一辈子最大的噩梦。

秦军的主力已经开始渡河,攻打店上。

长平关的压力实在太小,攻城的赵军一板一眼,按部就班,但是全都在守将王陵的掌握之中。

长平大营所有的秦军都被调动起来,分为两部,和赵军作战。

除了那两万新兵。

白起特地下令不要让新兵参战,这些人没见过血,也许可以打扫收割战场,但是如果和今天这样疯狂的赵军对上,估计会直接崩溃。

新兵要用俘虏的血来喂,才会成长,这是老秦军不成文的规矩。

战场上的硝烟一直到晚上还在持续。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散落的火星伴随着生命的逝去。

在赵括带人落崖的时候,战场之外,红色的骑兵甲反射着银色的长戈,四千赵骑在不断游走。

他们有好几次好像发现了秦军中央大营那里十分空虚,想要进去,但是在大营不远处又绕了一个圈以后。

转向离去。

司马梗亲自带人埋伏,心急如焚。

这只骑兵应该就是跟着赵括阵斩王龁以后名震天下的赵国胡刀轻骑了。

带队裨将果然经验丰富,一直在试探秦军的反应,试探这里到底是不是埋伏。

司马梗心想。

而让他赞不绝口的裨将苏射,此时面沉似铁。

等待许久的火光,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他十分烦躁。

他的使命,确实是突袭中央辎重营。

但是他带的,都不是他的老手下。

李牧将所有赵军骑兵,包括传令的运输的那些,都集中了起来,凑出了四千,算是骑马军士,交给了苏射。

苏射的使命,是尽量拖住这里的秦军伏兵,给赵括撤退争取时间,避免赵括在按原计划烧毁秦军辎重以后,被秦军围攻。

他早就知道这里全是伏兵。

但他并不是惧怕伏兵,而是许久看不见西阳那里出现火光,担心赵括的安危。

火光一起,他就要冲击秦军中央辎重营,不管自己的生死。

夜幕降临。

人马俱乏,秦军在大营里,可以烤火休息,赵军的骑兵在外面,身体寒冷。

苏射内心更冷。

直到,堡头那里,突然烧起了大火,连绵数里,整个长平都可以看到。

不知道是不是少君临时改了突袭的地方。

苏射没有任何犹豫。

四千赵军骑马军士,夜间再次急行军,直扑秦军中央辎重营。

就让我,用我的生命,为您增加一丝生还的机会。

苏射策马向前,仿佛回到了当日故关,他仿佛看见那个身穿将甲,单手提枪突刺的人影。

“杀!”

赵军骑兵举着火把,点亮了整个夜空。

“杀!”

秦军伏兵从四面八方出现,向看见血腥的鲨鱼一样扑了出来。

“杀!”

另一股趁着夜色冒险下山的赵军骑兵,在犹豫片刻之后,立即转身扑向了堡头。

“杀!”

一个身穿将甲的人影,一如既往,带着自己忠勇的手下杀向了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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