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二狗往后指了指:“后边儿呢,姐夫走得慢,怕你出事儿,让我先带着王赖子过来了。”卫廷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偶尔下地活动,也只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几步。去王赖子家时,走得有些急,腿一下子就肿了。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苏小小找到他时,他坐在老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拐杖斜斜地靠在一旁。平日里这块石头是不少乡亲们聊天八卦的地方,苏小小从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晚被他一坐,恍惚间像是多出了某种意境。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乌黑如墨的发髻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自他俊美如玉的脸颊拂过,画面绝美。“真是的,长这么妖孽。”苏小小嘀咕着,走上前去。“你坐这儿干嘛?”卫廷淡道:“看风景?”苏小小:“……”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卫廷...
《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苏二狗往后指了指:“后边儿呢,姐夫走得慢,怕你出事儿,让我先带着王赖子过来了。”
卫廷的伤势并未彻底痊愈,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偶尔下地活动,也只能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几步。
去王赖子家时,走得有些急,腿一下子就肿了。
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
苏小小找到他时,他坐在老槐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拐杖斜斜地靠在一旁。
平日里这块石头是不少乡亲们聊天八卦的地方,苏小小从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晚被他一坐,恍惚间像是多出了某种意境。
他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双腿修长,乌黑如墨的发髻被风雪吹得有些凌乱,自他俊美如玉的脸颊拂过,画面绝美。
“真是的,长这么妖孽。”
苏小小嘀咕着,走上前去。
“你坐这儿干嘛?”
卫廷淡道:“看风景?”
苏小小:“……”
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
卫廷古怪地睨了她一眼:“干嘛?”
苏小小望向漆黑如墨的夜色:“看风景啊。”
“你不冷?”卫廷问。
苏小小摊手:“我胖嘛,脂肪厚,不怕冷。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你自己冷啊?”
卫廷哼了一声没答话。
苏小小摸了摸他的手。
卫廷眉头一皱:“做什么?”
苏小小说道:“手冻成这样了,还不回去?走了!再坐下去,成冰棍儿了!”
她一边起身,一边去拿卫廷的拐杖,意外地发现拐杖断了。
“你……”她错愕了一瞬,继而看向他的腿,“你摔跤了?”
“没有。”卫廷面无表情地说。
苏小小蹲下身,撩起他左边的裤腿儿,看着鲜血淋漓的膝盖,说道:“还说没摔!”
他的左小腿伤口极深,虽是表面的缝合线,可要彻底恢复仍是需要一段日子的。
这下好了,小腿肚没痊愈不说,膝盖又给磕秃噜皮了。
“别坐着了,回去上药。”苏小小站起来,一只手收好坏掉的拐杖,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见卫廷不动,她晃了晃自己的小胖手,“伤条腿而已,你不会是指望我背你吧?我可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哪里背得动你一个大男人?”
卫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卫廷到底还是扶住了她的手,二人顶着漫天的风雪,一步一步往家走。
走了几步,苏小小道:“好嘛,我收回方才的话,我是个二百斤的胖子,压不坏,你别不敢使力。”
过分压迫自己的伤腿,会令伤势恶化的。
卫廷犹豫片刻,稍稍往她身上靠了些。
苏小小想到今晚的事,轻咳一声,傲娇地说道:“其实你今天不帮我,我也能脱身的,我给自己找到不在场证明了。”
卫廷呵了一声:“谁说我帮你了?我帮的是二狗,你别自作多情。”
苏小小道:“呵呵,谁自作多情了?二狗是我弟弟,需要你帮?”
卫廷淡淡说道:“他叫我姐夫。”
苏小小道:“叫你姐夫,你就是他姐夫了?那我叫你相公,你是我相公吗?”
卫廷就道:“那要看你怎么叫了。”
苏小小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他,莞尔一笑:“相公~”
卫廷:“……真难听。”
一盆冷水泼下,苏小小的脸瞬间黑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路过老苏家时,碰见出来倒水的苏锦娘。
苏锦娘望着风雪中搀扶前行的二人,忽然开口叫住了苏小小。
“苏大丫!”
她放下木盆,快步来到二人面前。
苏小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有事?”
印象中自己和这位村花没什么交情,村花瞧不上她,她瞧上的小伙伴也全都去巴结村花。
苏锦娘的神色有些紧张,她刻意不去看卫廷,而是盯着苏小小道:“你方才为什么要污蔑我?我与王赖子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是在故意毁我名节吗?我怎么得罪你了?”
村花的火气有点儿大呀。
苏小小微微一笑道:“我不那么说,你会愿意站出来替我做不在场证明吗?”
苏锦娘呼吸一滞,余光瞟了瞟卫廷:“我……我当然会。”
苏小小冷笑:“苏锦娘你当我瞎吗?里正刚问谁能替我证明清白,你就拉着你娘走了,这又怎么说?”
苏锦娘矢口否认:“我没有拉着我娘走!”
苏小小无语望天:“嘴长在你身上,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咯。”
苏锦娘满脸失望:“苏大丫,从小到大你一直嫉妒我,处处和我作对,我不和你计较,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苏小小纳闷地看着她:“不是,苏锦娘,你今儿是怎么回事?”
苏锦娘垂下眸子:“算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继续做傻事!”
说罢,她转过身,不带任何留恋地走了。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
约莫走了三步,她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苏小小一番。
“还有,以后不要再学我穿衣裳。”
说完,这回是真的走了。
苏锦娘有病吧!
当着卫廷的面揭她的短?
“莫名其妙!”
苏小小拍了拍身上的雪,一抬眼,见卫廷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看什么看?不就几身衣裳?她穿得?我穿不得?”
“你好像瘦了。”卫廷说。
苏小小一怔:“嗯?”
卫廷指了指她的袖口:“之前这里是紧的,你给我换药时,还勒出了红印子。”
苏小小眨眨眼:“你对我观察这么仔细啊?”
卫廷讥讽道:“我是警惕你藏暗器!”
女人被夸了瘦了心情是绝对能飞的,卫廷怼她两句她也不在乎了。
苏小小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的确感觉衣裳没那么撑了。卫廷,我真的瘦了!”
她抬眸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眼底闪过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
卫廷移开视线,淡道:“比从前瘦了一点而已,也还是——”
苏小小超凶地说道:“把最后两个字给我憋回去!”
“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
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
“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
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
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
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
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
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
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
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
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只是终究闹不过一大家子,才勉强把孩子留下了。
苏小小一副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儿:“原来是给那个私生子说亲,我还当是让我嫁给大表哥呢!”
“你大表哥可是秀才!”黄氏脱口而出。
苏小小无辜地问道:“舅母的意思是……我高攀不上大表哥呗!”
黄氏:“……”
一个臭名昭著的胖丫头当然配不上她儿子了,可你不要说出来呀!
黄氏讪讪一笑:“你大表哥是个书呆子,不懂疼人,你二表哥与你年纪相仿,他与我提过几次了,很是中意你。再说了,你爹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吗?谁家让长子去给人入赘的?”
苏小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入赘。”
黄氏笑容满面:“你放心,咱们一家亲戚,我们绝不会拿了彩礼银子又做出悔婚的事!”
重点来了。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问道:“舅母想要多少彩礼银子?”
黄氏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你成过一次亲,是个二嫁的妇人,可陈家不会嫌弃你的,舅母更不会乱要彩礼银子的,你爹给何家多少,到时候也给陈家多少就是了。”
听听,这是什么施舍的大语气?
活像是自己当了活菩萨,吃了多少亏似的。
黄氏真以为自己听不出她打的如意算盘么?
既能摆脱一个碍眼的私生子,又能顺道捞二十两彩礼银子,简直就是一桩一举两得的美事。
可黄氏早不上门,晚不上门,为何偏偏这时才上门?
苏小小记起那日与苏二狗坐了杨柳村的牛车,还扬言让何童生把银子还回来的事了。
想必是那车夫回村后与陈家人说起了这一茬儿,陈家人见有利可图,于是赶紧找上门了。
黄氏继续说道:“你被何童生当众悔婚,十里八乡怕没人敢娶你了,更别说给你们家做上门女婿,也就是你舅舅顾念和你娘的兄妹之情,才同意了你和二表哥的这桩亲事。你外祖父原是不答应的,我和你舅舅劝了整整两宿。”
两宿,时间对上了。
苏小小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一针见血地说道:“何童生好歹是个童生,二表哥凭什么也要二十两彩礼?”
不是她瞧不起陈家二郎,而是黄氏既然要卖儿子,总得允许人沽个价不是?
黄氏的脸子有些挂不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二表哥!”
苏小小淡淡一笑:“我还是你亲外甥女儿呢,二十两彩礼银子,除非让大表哥来,否则免谈!”
“你……”
黄氏气坏了。
一个又丑又胖的蠢丫头,竟敢肖想她的秀才儿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呸!
苏小小道:“舅母舍不得吗?二狗,送客。”
“诶!”
躲在后院儿偷听的苏二狗二话不说跑了出来,走到一半又折回他姐身旁,小声道:“姐,咋送?”
苏小小:“……”
女人翻起脸来总是格外快,尤其黄氏本就瞧不上苏家,见苏胖丫是来真的,她也懒得再装好脾气!
她站起身来,指着苏小小的鼻子道:“我让二郎娶你是可怜你!又胖又蠢!好吃懒做!名声又差!大婚当日新郎撇下你就跑了!几个村的乡亲全在看你笑话!你真以为自己还有人要吗!”
陈丰皱眉。
苏小小看向一旁的陈丰:“舅舅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陈丰的眉头皱得更紧:“大丫,你舅母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你们家要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少些也可。”
黄氏几乎是下意识地尖叫道:“不许少!少了大郎的亲事怎么办!”
苏小小笑了:“原来,舅母已经在为大表哥说亲了呀。舅舅、舅母是打算卖了私生子,用挣来的彩礼银子给大儿子娶媳妇儿?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了,这个冤大头,我苏大丫不做!”
苏家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乡亲们在门口观望。
隔壁刘山家的二儿媳何氏来得最早,听得最全。
“陈家来给儿子说亲的。”
她担当起场外讲解,“要二十两彩礼呢。”
“上门做女婿。”
“是。”
“不是秀才儿子,是老二!外头的姘头生的!对!右眼有点儿瘸的那个!”
陈家那些破事儿,十里八乡早传遍了。
按说,苏胖丫的行情差成这样,嫁个瘸眼的私生子也算破锅配烂灶,彼此合适。
可陈家竟然狮子大开口找要二十两彩礼银子,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孙二瓜嚷道:“胖丫!我儿子给你做上门女婿!你给二两就够!”
何氏瞪他道:“去去去!你哪儿来的儿子!”
众人哄笑。
黄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能不知道一个私生子值不了二十两银子?
只不过苏家三口一贯对陈家有求必应,这丫头甭管在外如何蛮横,到了她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上了。
今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也怪她原先不知他们手里竟攒了二十两!知道的话,早来把银子拿走了!
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她也不好再撒泼,强忍着挤出一副笑:“大丫啊,舅母是为了你好,你只有嫁给你二表哥,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苏小小道:“舅母,我有相公了。”
黄氏呵呵道:“我不信!有本事你叫他出来!”
“不许得寸进尺!”
苏小小黑着脸,给三小只拉了拉被子。
蹭亲亲计划宣告失败。
三小只遗憾地闭上眼,乖乖地不再说话。
小孩子玩得欢也睡得快,不多时床铺上便传来了几人均匀的小呼噜声。
苏小小托腮看着睡得香甜的三小只,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娘陪伴是什么滋味呢,就莫名其妙给别人当了临时的娘。
有的人淋过雨,就想为别人撑伞。
但也有人会遗传父母凉薄的基因。
……
一直夜深了,父子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灰头土脸地回来。
到家后,苏老爹一头扎进自己屋,晚饭都没吃。
苏小小盛了一碗肉汤泡饭递给苏二狗:“你们今天上哪儿了?爹怎么了?”
苏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闺女闺女的叫,今晚明显很反常。
苏二狗接过汤泡饭喝了一口,低声道:“程叔没了,五天前没的,爹今日才得到消息,赶过去人都下葬了。”
“程叔是谁?”苏小小问。
苏二狗叹道:“爹的一个兄弟,从前跟着爹走过几趟镖,他腿脚不大利索,后来就没干了,这些年一直在镇上给人做短工,日子挺艰难的。爹当年风光的时候,不少人来巴结爹,爹不干了,就只剩程叔还愿意与爹来往。你不记得了吧?你小时候有一回生了大病,没钱去医馆,是程叔把家里的老牛卖了,你才有钱治病的。”
那是苏大丫七岁时的事,苏二狗五岁,她病得太重,烧迷糊了,是以只有苏二狗记得一家人的绝望,以及程叔雪中送炭带来的新生。
同样是一起走过镖的,张刀就是头白眼狼,程叔却是个重情重义的。
难怪苏老爹那么难过。
苏二狗其实也很难过:“这几年程家为了给程叔治病,借了不少外债。程叔一走,留下孤儿寡母和一个年迈的老娘,别说还债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
屋内没有掌灯,苏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忽然,门被敲响:“爹,是我,你睡了吗?我进来了。”
说着,不给苏老爹拒绝的机会,苏小小端着一碗汤泡饭来到苏承面前。
她没点灯,堂屋有昏黄的烛光照进来,不太亮,苏承的颓然得以掩藏。
苏承不想在女儿面前太狼狈,语气如常地说:“爹不饿。”
苏小小递给他一张纸条:“拿着。”
苏承问道:“什么?”
“借条。”苏小小说。
苏承没明白。
苏小小拉过他的手,把借条放在了他的掌心:“何童生还欠十五两,等他还了银子,拿去给程家吧。”
苏承蓦然抬头,惊愕不已地望着自己的大胖闺女。
苏小小松开他的手,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四两。”
“够、够了……”苏承的喉头被哽住。
“我们家三口人都可以做事,银子挣挣总会有的。”苏小小不大会安慰人,也不知这么说能不能让苏老爹心里好受一点。
“我以后不买那些胭脂水粉了,也不吃锦记的点心了,开销不大的。我记得咱家有地吧,等卫廷痊愈了,让他去种地,咱家的粮食就有了,又能省一笔。”
“你看,还挺够用的吧?”
她精打细算地说。
苏承的喉头胀痛到说不出话来。
为好兄弟的辞世,也为女儿的懂事。
苏小小趁热打铁:“爹,咱们以后都做正经营生,不讹乡亲们的钱了好不好?”
--
翌日,苏小小使出了全部的意志力,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抠出来。
昨晚她说的容易,事实上哪儿有那么乐观?
一下子没了十五两,简直是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雪上加霜。
家里是有三个人做事不假,但也有七张嘴等着吃饭呢,还个个都是饭桶……除了重伤的卫廷。
这家伙痊愈了指不定也是个饭桶,毕竟三小只辣么能吃,他们亲爹的饭量应当也不差吧。
“还好昨天买了食材,本就打算今天去做生意的,倒也不用那么慌。”
苏小小拉开碗柜,抱出一个装着面团的大钵钵。
古代没有酵母,都是用老面或酒曲发酵的,她用的是老面。
老面发酵的时长因活性与气温而异,一般来说,老面活性越好,环境温度越高,便越容易发酵。
夏天一般是两个时辰,冬天则需四个时辰。
她一般在临睡前将面团揉好,第二日早上醒来,就发酵得差不多了。
等着醒面团的功夫,苏小小分别将红豆与绿豆煮进两口锅里,又把梅干菜泡开,卤五花肉拿了出来。
她想做酥皮饼,因此还需要一层油酥。
油酥的做法并不难,新鲜蛋黄液里加入猪油与白面粉,醒好后擀出来的就是油酥了。
一层面皮裹一层油酥,这样做出来的酥皮口感才更油润松软。
她一共做了三种馅料:红豆、绿豆、梅干菜。
最后馅料用完了,还剩一点面皮,她突发奇想,做了几个肥肠酥饼与红糖酥饼。
“姐……你又做啥好吃的了?”
苏二狗被尿憋醒,上了趟茅房,就被香味儿勾引来了厨房。
他还没睡醒,但并不影响他吃东西,他随手拿了一个饼,张口就咬下去——
苏小小:“烫!”
“嗷呜——”苏二狗的嘴里被烫出了一个泡。
这下瞌睡是醒了,舌头也肿了。
不过并不影响他吃他姐做的饼。
“姐,你做的饼比锦记的桂花糕还好吃!”
他吃的是红糖味儿的,糖完全化掉了,甜丝丝的,混着一点猪油的酥香,好吃到上天啊。
苏小小每种口味都让他试吃了一个。
“吃饱了吗?”
“唔,差不多。”
“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干活了。”
苏二狗一愣:“干什么活?”
……
一刻钟后,姐弟二人背着篓子去了镇上。
“姐,咱们上哪儿卖?集市吗?”苏二狗问。
一般人第一次出门做生意,可能会有点儿放不开。
苏二狗天赋异禀,脸皮厚得能当鞋底,放不开?不存在的!
“不去集市。”苏小小说。
苏二狗好奇地问道:“那去哪儿?”
“是糖。”
苏小小纠正。
“娘。”
三小只执着不改。
苏小小头都大了。
上次只是一个小豆丁叫,这次三个全喊上了。
虽然……小孩子能开口是好事,可她完全兴奋不起来呀。
这真的是一个巨美丽的误会,她不是他们娘!
面对三个无从纠正的小家伙,苏小小无奈叹气。
“好了,吃吧。”她将糖葫芦递到他们手中,“只能吃一个,不然待会儿会睡不着的,剩下的明天再吃,知道吗?”
说罢,她揉了揉三人的小脑袋,转身去了灶屋。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巴巴儿地望着她,小身影有些落寞。
苏小小等到灶屋的水烧开,苏二狗还没从茅厕出来。
“二狗——”
“诶——”
没掉茅坑啊,那没事了。
苏小小拎了一桶热水回自己屋,今天和人干了群架,她身上全脏了,急需要洗个热水澡。
她正要脱衣裳来着,卫廷房中传来短促的咳嗽声。
她心下一惊,顾不上洗澡了,立即去了隔壁。
卫廷只是自己拿杯子喝水呛到了,见到有人过来,他赶忙将杯子放回凳子上,转过身,甩了个凉凉的背影给苏小小。
苏小小看看这个别扭的男人,又看看凳子上泼了一半的茶杯,冷冷地嗤了一声。
“我劝你不要乱动,尤其起来或翻身时别着急过猛,否则又引起内脏出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卫廷不理她。
既然他没事,苏小小也不打算多待了。
可转身的一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步子问他道:“你儿子……多大?”
卫廷依旧背对着她:“两岁半。”
苏小小暗暗点头,和她猜的差不多。
她又道:“他们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谁是老三?”
卫廷想了想,说道:“头上有一个发旋的,是老大,两个发旋的,是老二,三个发旋是老三。”
还真让苏老爹蒙对了呀?
苏小小惊讶极了。
“那……他们叫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卫廷的语气里有了几分警惕。
苏小小撇嘴儿:“不说就算了!以后我就大虎、二虎、小虎的叫!”
卫廷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苏小小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在外面养伤没什么,可几个孩子这么久不回去,你家那位不担心吗?”
“什么?”卫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苏小小道:“他们的娘!”
卫廷沉默。
半晌后,他低声道:“她去世了。”
苏小小:“……”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妻子……”
“她不是我妻子。”
“嗯?”
搞什么啊?
人家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到头来连个名分也没有?!
渣男!
苏小小气冲冲地走掉了!
“她是……”卫廷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瞧,苏小小已经出去了。
他皱了皱眉。
苏小小又去一趟苏二狗的屋。
三个小家伙自己把自己摆到床上睡着了,没盖被子,手里抓着苏小小给他们的糖葫芦,一颗也没吃。
明明想吃的啊,干嘛不吃呢?
是因为难过吗?
她的话,伤到他们幼小的心灵了吗?
苏小小拉过被子给他们盖上。
“姐!”
苏小小一个激灵,回头瞪他道:“你吓我一跳!小点儿声!他们睡了!”
“哦!”苏二狗挠挠头,迈步进了屋,小声道,“姐,你方才叫我干啥?”
“你坐下。”苏小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苏二狗乖乖坐下。
苏小小检查了他的伤势,去卫廷屋拿了一瓶金疮药过来,细细涂抹在苏二狗的患处。
他迎面挨了一拳,鼻青脸肿的,肩上也有一处抓伤。
“疼你就说。”她道。
苏二狗憨笑:“嘿嘿,不疼!姐!”
“嗯?”苏小小继续给他擦药。
苏二狗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摔坏脑子后,对我和爹比从前好了。”
苏小小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吗?”
苏二狗认真点头:“是啊!你从前不会给我买衣裳,也不会给我擦药……爹说的对,女人有相公了就是不一样!姐,我以后会对姐夫好的!”
怎么又扯到卫廷头上了!
那家伙在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不说,还总蹭她的功劳是怎么一回事!
“不睡他一回我真亏!”
“姐,你说啥?”苏二狗没听清。
苏小小双手抱怀,傲娇道:“就他那副猪头脸,我很容易进入贤者时间。”
苏二狗:我姐又犯病了……说的我一个字也整不明白。
……
夜里,苏小小洗完热水澡,裹着被子躺进了被窝。
她没那么快睡着,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情。
首先是家里的处境。
上次的五两银子花得差不多,全部家底只剩下何童生欠下的十五两。
听着似乎不赖,可一家人全都这么能吃……除了卫廷那个病号,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便会坐吃山空。
“看来,得想法子挣钱。”
不说奔小康,至少脱贫啊。
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苏老爹的手伤。
这种陈年旧伤最难治。
基地药房是军方最大的药房之一,里面有不少新研发的特效药。
可惜上次她只装了一些治疗卫廷的急救药品。
要是能再进去一次就好了。
苏小小抱着急救包闭上眼。
见过擀面的,见过擀饺子皮的,见人擀肉……当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噫?你没睡呀?”
苏小小不经意地抬头,瞧见了愣在门口的卫廷。
卫廷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神色,拄着拐杖走进来:“肚子有点饿。”
苏小小哦了一声,不疑有他:“你来的正好,帮我添点柴。”
本以为按这家伙的性格,一定会不屑一顾地拒绝她,不曾料,他默默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了。
他将拐杖放在一边,自身后拿过干柴,一根一根往里投放。
苏小小意外地挑了挑眉:“今天晚上这么听话。”
卫廷问道:“有吃的吗?”
苏小小继续擀肉:“有,不过你要等会儿,我还没做好。”
卫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苏小小将煮好的瘦肉一片片擀平,随后一点点撕成肉碎。
卫廷古怪地看着她。
她不仅拥有他闻所未闻的医术,也时常捣鼓出一些他从未吃过的菜肴与点心。
这八成又是新花样了,就不知是个什么味道的。
平日里他只是吃,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她做。
她做吃食的样子也很认真,但又与行医时的严肃不大相同。
“你很喜欢做吃的?”
“因为很解压嘛。”
这是什么话?
是的了,这个女人的嘴里还时常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苏小小把撕好的肉碎放入锅中加入盐、糖与少许酱油翻炒,炒至蓬松的状态盛出来。
“你尝尝看。”
她把盘子递到卫廷面前。
“筷子。”卫廷说。
“讲究!”苏小小撇嘴儿,转身自碗柜里抽了一副干净的筷子递给他。
卫廷夹起一小撮肉碎,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
“味道如何?”苏小小问他。
他细细咀嚼,咸中带甜,沙沙的,不算油润,但也不柴,说不上来具体什么口感,但味道十分新颖独特。
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竟是越嚼越香。
“这是什么?”他问道。
“肉松!”苏小小笑着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还行。”卫廷淡道。
早料到这家伙会泼她冷水,苏小小根本就习惯了,哼了一声,把一大盘肉松端回来。
卫廷伸出去的筷子扑了个空。
苏小小抱着盘子,冲某人挑眉道:“你说句很好吃,我就都给你!”
卫廷面无表情道:“幼稚!”
“哼!”苏小小傲娇地甩甩头,放下肉松,把一碗板栗馅儿端了出来。
这碗板栗是小吴氏方才在这里避难时做的,真是捣得又绵密又细腻。
最重要的是,小吴氏干活儿足够干净,十分符合她轻微洁癖的标准。
苏小小太稀罕这个员工了。
苏小小煎了个板栗肉松饼,继续让卫廷品尝。
“怎么样?”她问。
“好像有点太咸了,吃不出板栗的味道了。”卫廷说。
“那我少放点肉松。”她又重新做了一个。
“太甜。”卫廷说。
“糖放多了。”她减了糖与板栗的分量,将第三个饼子递到卫廷面前,“这回的呢?”
卫廷仔细尝过后说道:“馅料刚刚好,皮子有些硬。”
苏小小想了想:“火候太大……你少放点儿柴火。”
接下来,她又做了蛋黄肉松馅儿、蜜枣肉松馅儿、红豆与绿豆肉松馅儿。
卫廷吃得撑死了。
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究竟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哪个最好吃?”苏小小顶着满是面粉的小花猫脸问他。
卫廷的形象老实说比她强不到哪儿去,脸被灶灰熏得黑扑扑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差不多。”他说。
苏小小又道:“你觉得,二狗会最喜欢哪一个?”
卫廷惊讶:“你给二狗做的?”
捣鼓了大半个晚上,竟是为了苏二狗?
许是夜深人静,人的内心防线在狭窄的空间里有所降低,苏小小将卖配方的事儿与卫廷说了。
“我妈妈……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把属于我的礼物送给了她的客商。她为了做生意,就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对方,我当时,很难过。”
卫廷道:“配方是你的,你是拿自己的东西去卖。”
苏小小道:“一样。”
她不知道卖配方给苏二狗的打击这么大,在她看来,几个配方而已,她脑子里多的是,卖了旧的还能有新的。
大概当年,她妈妈也和她今日的想法一样——不过是个小礼物,大不了日后挣钱了再给她买一个,甚至能买更好的。
“你做这么多点心,就是为了哄二狗开心?”
苏小小点头,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喃喃说:“……真的会难过许久的。”
灶膛的火光映入她惆怅的眼底,让她看上去有些孤独。
卫廷扭头看着她。
这一刻,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小可怜。
嗯……胖嘟嘟的小可怜。
苏小小继续做,她要做出一种独一无二的口味,卫廷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轮流试吃,撑得半死。
后半夜时,她总算折腾完了,坐在卫廷身边歇息。
小胖身躯的困意说来就来,她脑袋一歪,靠在卫廷肩头睡着了。
卫廷皱眉,抬起修长如玉的指尖,将她的脑袋戳过去。
她的脑袋一晃,又靠了过来。
卫廷再戳,她再靠。
如此反复几次,她脑袋没挪开,他肩膀被磕疼了。
卫廷长嘘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喂,苏大丫,醒醒。”
苏小小睡得不要不要的。
“苏大丫。”
“天亮了,做生意了。”
不论卫廷如何叫她,回应卫廷的都只有她均匀的小呼吸。
可算是等到现在了。
卫廷神色冷漠地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苏小小,抬手解下她腰间的荷包。
他并未在荷包里找到那块令牌。
“奇怪,放哪儿了?”
他又找了她的袖兜,也没有。
难道是揣进怀里了?
卫廷的目光瞟向她的微微起伏的胸口,蹙眉移开视线,脑子里浮现起曾被闷晕的经历,到底有些挂不住脸子。
可找令牌要紧。
他暗暗咬牙,将手探进了她的棉衣。
苏小小忽然睁开了眼,愣愣地看看卫廷,又看向那只伸进自己衣内的手:“你摸我?”
卫廷睫羽一颤,看着她明显没睡醒的样子,镇定地说道:“没有,你只是在做梦。”
睡懵了的苏小小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做梦啊……”
那她要摸回去。
苏小小唰的扯了他的裤腰带!
卫廷:“!!!”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