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婚仪,没有觐见国君,洞房夜屋内连个红烛都没有,想来我是史上最受轻视的和亲公主了。
夜里,钟怀宴躺在我身侧假寐,我大睁着眼睛,装都懒得装。
最终钟怀宴忍无可忍,披上外袍,大步跨出房门。
我躺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孟九安潜伏南昭多年,早已把钟怀宴查得明明白白。
他在战场上冷血无情,朝堂上手段凌厉,实则内里更是自负善妒,工于心计,最知道如何用最简省的办法逼人就范。
正好,算计人心,我亦是在行。
那件月白色的衣裙半挂在箱笼上,繁复的裙摆迤逦一地。
聂婉莹,钟怀宴尚未崛起时在学宫的意中人,最爱穿的就是月白色。
听闻这聂婉莹钟爱学宫一学子,一番心意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钟怀宴为讨聂婉莹欢心,竟处处模仿那学子的言行举动,当时也曾沦为笑谈。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那学子竟然凭空消失了,聂婉莹着人找了许久也没有消息,最终心灰意冷,这才眼里有了钟怀宴。
没想到这时候,我突然出现,横插一脚,坏了钟怀宴的一段佳缘。
我翘起腿,打了个哈欠,暂且学一学那白月光,把水搅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