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叙年对我厌恶至极。
他只会叫我老女人,因为我大了他七岁。
他不仅折磨我,还默许他的朋友轻薄我。
唯有一次,他为我大打出手。
因为那个喝醉的朋友让他喊我阿嫣。
我曾是他父亲的贴身秘书,他父亲常常唤我阿嫣。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嫁的是......喂,女人轻抬着小腿,白皙的脚搭在了我的膝上。
她醉醺醺地偏着头,眼神迷离。
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我的心里不起一丝涟漪,只觉得好笑。
太好笑了,他竟然和这样乱性的女人苟且。
她自觉无趣,想要把腿收回来,却被我抓住了脚踝。
她的脚踝纤细,似乎一用力就能扭断。
我心如擂鼓,却强装镇定,酒醒了吗?
你最好看清我是谁。
这个时候,我不能慌。
我松开了手,又补充了一句,在我新婚前夜和我的未婚夫搞到一起,胆子还挺大。
女人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的脸肉眼可见腾地红了。
但她只是短暂地羞愧了一下就又换了一副嘴脸。
她语气轻蔑,带着莫名的优越感,我怎么不知道叙年要结婚了?
她贴近我的脸颊,挑衅着直视我,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老女人。
还没结婚呢就抓不住你男人的心,结了婚可怎么办呀。
我没有回答,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力度之大,她的头都被打偏到了一侧,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呦,被我说中了姐姐?
就在她要还手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第三个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男人随手抓起了衬衫搭在了裸露的身上。
紧接着,他攥住了女人想要反击的手腕用力甩开,婉清,别胡闹。
他叫她婉清。
我听过她的名字,是他的新欢,和他一样的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
那我呢?
用婚姻捆绑他的我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
女人临走前故意在凌乱的床上留下了贴身衣物。
那黑色蕾丝的一团几乎灼痛了我的眼。
她走后,我终于绷不住了,声音也不由得哽咽了起来,宋叙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故意在这个节骨点让我出丑?
男人斜靠在床头,指间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袅袅中,他半眯着双眼看向我,所以,还结婚吗?
你还想和我这样的人结婚吗?
他故意的,他故意在这个时候激我。
我咬紧了牙齿,刻意调整着凌乱的呼吸,结。
攥紧的手指,指甲已经戳入血肉。
他听见我的回答后长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寂静的房间突然爆发出狂放的笑声,他笑得一颤一颤的,眼泪都笑了出来,像个疯子。
宋叙年徒手捻灭了烟,继而摊了摊手,那你何必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他嘴角勾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你贱啊。
你够贱,我甩都甩不掉。
我看着眼前颓废暴戾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是我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
我始终相信他会变回来的,他会看见我的真心。
恍惚中,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宋叙年看着呆愣的我似有于心不忍,长腿一伸,主动穿上了裤子。
他下床朝门口走去,语气淡淡,来了来了,别敲了。
我匆忙擦干了眼泪,甚至扯了个笑出来。
差点忘了,我本来是来找宋叙年去往婚礼现场的。
一些亲友朋友涌了进来,他们看到这一室欢好的痕迹脸上皆带着笑。
叙年,悠着点啊,今晚才是洞房花烛夜。
他们打趣着,全然没有看见我苍白如纸的脸。
以后日子可长着呢,这结婚前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你是真爱嫂子。
哎呦喂,还真是那句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嫂子你可别把我们叙哥累坏了。
我哑口无言,求助的眼神望向宋叙年。
我只求他什么都不要说,我只求他给我留个面子,不要在这里让我下不来台。
伴娘也神色暧昧地看向我,真看不出来啊,昨晚没少闹腾吧?
我回答不出,胸腔滞涩,心脏像是有一把把刀子不断地捅进去。
说实话吗?
说我的未婚夫昨晚是和别的女人缠绵的吗?
你们别调侃她了,折腾一晚也怪累的。
宋叙年突然出声,搂住了我的肩膀。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神情自然,毫无对我的愧疚感。
你说是吧,老婆。
他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下我的脸颊我只能麻木地点了点头,咽下苦果。
我被拉去化妆,化妆途中不知为何眼泪一直在往下掉。
刚打上去的粉底又变得斑驳,只能卸掉重新化。
不知是谁在旁边抱怨,她哭什么?
快让娘家人来哄哄。
另外一个声音小声地嘘着,别乱说,新娘的娘家没有人了。
她家里人不是死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