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卓的表情突然僵硬。
因为他看到了沈茹雪手中的资料，也看到了沈茹雪苍白的脸色。
宋卓只觉得头皮发麻，磕磕巴巴地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茹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但是冰凉的眼神硬生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沈茹雪轻轻说：“解释吧，我听着。”
宋卓噎住了。
他当然没办法解释。
因为事实就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骗沈茹雪。
看他这副样子，沈茹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茹雪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爆发，扯起他的领子，拔高声音怒吼：“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这么久？！”
“如果我早知道，我根本不会让方旭上手术台！”
“你害死了他！
你害死了他你知不知道？！”
一向冷静而优雅的女医生双目赤红，像是发怒的野兽。
宋卓被吼恼了。
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推开沈茹雪：“什么叫我害死了方旭？
逼他上手术台的是你！
害死他的是你！”
“我只是对你哭了两声，是你自己眼巴巴地送上了丈夫的肾脏，哪里能怪我？”
“沈茹雪，你可别想让我背黑锅！”
沈茹雪被他推得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怒火和痛恨。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是这种畜生！
年少时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不知道何时突然就腐烂了。
见她这副样子，宋卓放软了语气：“好了，茹雪，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就别闹了。”
“这么多年，我也只骗了你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吧。”
“方旭死了就死了，我会和你结婚，我们好好过日子……”沈茹雪恨恨地看着他：“闭嘴！”
“我不仅不会和你结婚，还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茹雪是医学领域的天才，年纪轻轻便已享誉全国，人脉极广。
她的家世也很好：父亲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母亲出生艺术世家。
所以在国外过得不如意的宋卓才会想回来抱大腿。
但他忘了，沈茹雪这样的人，爱他的时候可以把他捧上天，恨他的时候也能把他踩进地狱。
从母亲的出租屋回去以后，沈茹雪就把宋卓扫地出门，宋卓智能灰溜溜地去投靠自己的姐姐。
宋卓父母早亡，只有姐姐一个亲人。
但他靠沈茹雪发达的时候，对自己姐姐百般侮辱，把关系闹得很僵。
所以他也被姐姐赶了出来。
他在国内的工作也是沈茹雪帮忙找的，沈茹雪轻飘飘的一句话，他便又变成了无业游民。
沈茹雪还让沈父把他拉进了所有公司的黑名单没有工作，没有住所，宋卓只能狼狈地在街头流浪。
沈茹雪甚至找了一群乞丐欺负他。
他每天不是饿肚子，就是被乞丐围着拳打脚踢。
一夕之间，宋卓从云端坠落。
沈茹雪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之前把宋卓当成恩人的时候对他有多好，现在对他就有多狠。
宋卓完全无法接受，跑到医院里大吵大闹：“沈茹雪，你个贱人！
方旭死了活该，你没人爱也活该！”
“明明是你自己犯贱要舔我，现在倒来怪我了？”
“如果方旭活着，估计也觉得你倒胃口！”
沈茹雪穿着白大褂，冷冷地看着他，随后对保安说：“把他扔出去。”
宋卓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