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虽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她的神情实在太过自然,反倒让长胥砚有些怀疑自己。
“……知道就好。”
见刀刃已被他收了回去,柳禾暗暗松了口气。
“如今风头正紧,我不能多待,”长胥砚侧目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你好自为之。”
“是,奴才谨记殿下教诲。”
柳禾刚要行礼送他走,忽然被强行捏住了下巴。
有完没完啊……
欲哭无泪之际,却见男人的视线在她曾被栾贵妃掌掴的脸颊上细细打量。
“看来那药还算管用,没留下疤痕。”
柳禾愣了愣。
他……竟还记得这种小事。
心下正微微触动时,长胥砚的下一句话却瞬间将他打回原形。
“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有用,若是毁了,我也没什么留着你的必要了。”
“……”
见她神情恹恹的,长胥砚倒是大发善心地没再过多为难。
“你且记住,接下来这段日子务必多留心姜扶舟,绝不可被他抓到把柄。”
姜大总管,可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物。
柳禾听话地点点头。
此事就算没有长胥砚叮嘱,她也一定会仔细留心姜扶舟的。
毕竟……
她在紧要关头把他推出去挡枪,这会儿可心虚得很。
……
第二日。
见周围一切正常,柳禾稍稍安了心。
看来长胥砚并没有去找姜扶舟的麻烦,她推姜大总管出来挡枪的谎言没有被撞破。
宴会之事,自然也就告一段落了。
她赌的就是长胥砚不敢与姜扶舟正面冲突。
作为皇帝的心腹,三两句话便能翻云覆雨搅弄朝堂的人物,姜扶舟是每个皇子上位必争的对象,无人敢提前将他得罪了去。
“小柳,制衣局给各宫娘娘裁衣裳的新布料到了,你将这份花样子送去,嘱咐他们务必照着这样子做。”
“行,我这就去。”
拿着阿佩姑姑给的图纸,柳禾安心地出了阳华阁。
一路无事。
交代完制衣局回来,柳禾眼瞧着已经望见阳华阁的门了,拐角处忽然伸出来的手却一把扯住了她的后领。
“……哎!”
柳禾惊呼一声,被猛地扯了回去。
一张玉般无瑕的脸映入眼帘,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柳禾这会儿宁愿抓住自己的是个凶神恶煞的杀手。
而不是他——
姜扶舟。
男人狭长的凤眸中杀意隐隐,看着她的同时随手掏出了那把杀人于无形的短刃。
柳禾暗道一声不好!
姜扶舟一定是知道了她在长胥砚面前甩锅给他的事,一怒之下要在角落里杀她泄愤!
情急之下柳禾无暇多想,下意识冲他求饶。
“姜总管饶命!我不是有意要嫁祸给你的!我也是走投无路……”
谁料姜扶舟却是动作一顿,眯了眯眼满是狐疑。
“嫁祸?什么嫁祸?”
柳禾一愣,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坏了。
他不知道。
……
男人美目轻斜,不解中透着丝丝缕缕的魅惑。
“嫁祸?什么嫁祸?”
柳禾一愣。
他将她中途拦下还拔刀,难道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嫁祸了恼羞成怒?
眼瞧着男人阴柔面庞上的疑色越来越浓,柳禾顿时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让你嘴比脑子动的快。
这下可好,不打自招了吧。
正在柳禾以为他还会继续逼问时,姜扶舟却侧目四下打量一阵,警惕地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他压低了声音,“有人跟着你。”
有人跟着她?她为何一点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