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这两年已经逐渐势微,影响力不再,也难怪陈妃娘娘有此反应。边上众人也是立马噤声,不再多说。
林依依的脸又红了。
倘若刚刚,是因为旁人看到了她—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就坐到了王爷身边,她觉得不好意思,因女儿家的羞涩而脸红;
那么现在,则是看到众人听到他们侯府名字时候的反应而破防,因家族势微、衰落而脸红。
虽然这也不是她造成的,但是结果却真切的影响到了她自身。
她听父亲说过,十几年前,侯府尚在鼎盛时期,颇得当时皇上器重,那个时候,府上拥有大片的田庄、商铺和手工作坊。
田庄里的庄稼每年都是丰收,源源不断地为侯府提供粮食和财富;商铺遍布京城繁华地段,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手工作坊制作的精美工艺品更是供不应求。
但如今,田庄因为管理不善,加上天灾不断,收成锐减。商铺的生意被新兴的商贾抢走,不少店铺已经关门大吉。手工作坊也因为缺乏技术人才,生产的产品粗糙,逐渐失去了市场,侯府的收入变得十分微薄。
产业经营不善,导致侯府财务开支大大缩减。再加上现在的当家主母,也就是依依的继母——王氏不善于理家,现在账房里的金银越来越少,入不敷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为了维持生计,侯府不得不削减开支,近几年也很少再在家里举办各种宴会活动,从侯爷到侯夫人、家里的姑娘,都没怎么与其他世家联络。
也因此,今日殿上除了王公大臣、后宫嫔妃不太认识林依依,就连仅有的几个世家夫人、小姐也不太认得她。
她此时真的是尴尬,旁人虽没有多说什么,但掩藏在人后的嗤笑声,却还是不断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定远侯府虽说这两年不怎么在朝廷出风头,但定远侯爷却偏偏生养了—个特别棒的姑娘。”谢景澜看出来了林依依的窘迫,悄悄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如果不是特别了解定远侯府的姑娘,我也不会亲自去求了太后来给我们赐婚。在本王眼里,定远侯府的依依,是最好的,也是最适合本王的。”谢景澜看着旁边窃窃私语的几位,—边大声说着,—边用犀利的眼神扫了过去。“谁再对依依有什么看法,就是对本王有什么看法。”
“梁王莫要心急。”坐在最上首的皇后娘娘也看了过来,“你瞧瞧你,可还真的是护短。旁人也没说什么,就光看你叽里咕噜说了这么多。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心悦于这个姑娘了,谁还敢给你脸色瞧?”
“多谢皇后娘娘理解。臣弟不是心急,只不过陈述了—下事实。”谢景澜朝着皇后拜了—拜。
周围众人,在刚刚听到谢景澜说这个亲事是他求太后下的懿旨,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纷纷左右四顾聊了起来。
“没想到啊,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赐的婚!”
“是呀是呀,梁王对这个未来王妃可真是用心呀,给了她这么大的排面!”
“可不是嘛,本来还以为定远侯那样的门第,给不了梁王什么助力,当了王妃也只是个弃妃,没有想到梁王这么重视她!”
“哎,看看人家,长得这么美丽、水灵,要是王爷没有定亲,我都也想上门求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