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环境下的登山活动,对腿部膝盖、血管的伤害极大。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日复一日的为他做复健按摩,他这双腿早就废了。
多少个夜晚,即使我加班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睡了。
我还是坚持给他按摩,一按就是两个小时。
我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辛苦。
可现在想到他撑着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双腿,在珠峰和周蕊肆意挥洒浪漫,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我甚至没有上去扶他一把,就这么看着他歪歪斜斜的勉强稳住身体。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夹杂着说不上来的委屈,嘴唇微微颤动着。
“晚秋,你不在的这几天,我腿疼得都睡不着觉。”
以前我听到他喊腿疼,一定会紧张兮兮的上去查看,再故作严肃的叮嘱几句。
沈岩川满怀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主动帮他按摩,以弥补这个星期空缺的照料。
可我却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半晌才说了一句:
“药箱里有布洛芬,一次一粒。”
沈岩川眼睛里的光芒立刻变得晦暗。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话在舌尖打转,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见我还是不肯退让,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是怕你生气,才瞒着周蕊的事。”
“确实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
我和沈岩川相处了大半辈子,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和我道歉。
儿子一家给我庆贺六十岁大寿那天。
他只是去了一趟登山爱好者的聚会,就弄丢了准备送给我的玉镯。
那晚,沈岩川空手而来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明天给你买一只更好的。”
他对着镜头,忘情称呼周蕊为“爱人”的画面不停在我的脑海中翻涌。
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哽住了,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和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