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打胎药吗?
母性的本能使我恐惧地退后一步,强撑起笑:梁烈,医生说我最近血糖有点高,不能吃太甜的东西诶,要不还是你吃吧?
梁烈环抱住我的手不自然地一僵,语气不满:这可是我亲自为你订的,就这么不赏脸吗?
之后宝宝跟你学坏了怎么办?
乖,老公喂你。
一大勺蛋糕递到我的嘴边。
梁烈的目光溢满了格外多的深情,手上却带着不由拒绝的力道。
好像再不张开,就要撬开我的嘴塞进来一样。
眼前浮上了一团水雾,我惨然一笑,好不甘心:梁烈,你爱我和宝宝吗?
梁烈的眉毛皱得更紧,眼神里厌倦一闪而过,当然啊,桑南你今天干嘛疑神疑鬼,快吃。
好,我吃。
就当是我再信你一次。
我张开嘴,奶油瞬间在嘴里化开,甜腻中隐隐带有微微的苦涩。
还没等我咽下,梁烈就迫不及待地塞入下一少蛋糕。
连我被噎到咳嗽也不停。
等,等等!
梁烈。
梁烈不听,只是一味地塞。
直到我被迫咽下最后一口,他才松了口气,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尖,桑南真乖,给你弹琴听。
说完,梁烈端坐在钢琴前,优雅得如同一个王子。
可今天我没办法沉浸在他的音乐之中。
腹部开始翻天覆地地痛,好像有烈火焚烧。
我再也承受不住,抱着肚子摔倒在地抽搐不已:我的肚子!
我的孩子……!
梁烈!
快叫救护车!
梁烈好像没有听到,依旧眯着眼深情地弹奏钢琴。
行云流水的音符从他的指尖下流淌出来,我的心也随之慢慢死去。
唯有嘴里的甜腻始终没有散开。
好苦好苦啊,为什么第一次对我的甜,会是害我的砒霜。
我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曾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
我的孩子没了。
梁烈坐在一旁,眼圈发红,紧紧攥住我的手,桑南,医生说你莫名动了胎气,孩子……流产了。
不怕,我们还会有下个孩子的!
不会有了。
我只是痛得睁不开眼,不代表我真的昏迷了。
我知道,抢救医生为了保我的命,直接摘除了我的子宫。
有那么一刻,我还听到了,孩子从子宫里剖出来的哭声。
只是它的哭声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它走了。
我默默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阿烈~~我腰疼,你快帮我揉揉。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梁烈马上松开了我的手,跑到了邻床。
邻床竟然是柳恬恬!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梁烈将故作虚弱的柳恬恬抱在怀里。
注意到我的目光,柳恬恬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像个娇俏的少女,你就是阿烈的女朋友桑南吧?
你千万别介意,是阿烈觉得我刚回国人生地不熟,又重感冒了,怕我没人照顾,才专门安排我和你同一间病房的。
梁烈只顾着给柳恬恬揉腰,连头都懒得抬,对,你别瞎想。
怎么能不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