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猛地想起那晚梁烈突然一脚踹开了我,跑进洗手间反锁上了门。
任由我如何着急拍门,都不理会。
现在我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竟是用钢丝球搓洗那里!
一张张照片,一个个视频,他好像感觉不到痛,执拗地将那里搓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皮。
柳恬恬说他手脏,嘴脏,哪里都脏,他就拼命搓手,搓嘴,哪里都搓,搓得钢丝挂上肉块也不在乎,最后还浇上高浓度酒精消毒,只为了彻底洗去我的痕迹。
视频里他痛得脸色惨白,却依旧声声哀求,眼神殷切,我洗干净了,你回来看看好不好?
求你了!
那晚他们恢复了联系。
梁烈开始嫌弃我水桶腰,脸盘大,腿粗,脸上憔悴暗黄长的痘令人作呕,在床上像杀猪。
字字深情地诉说,他多么想念她的细腰嫩肉,吐气如兰,神色娇媚。
他们才是身体灵魂契合的一对。
可是他怎么能忘记,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哄他吃药一起吃了变胖的激素药!
都是为了照顾他彻夜辗转难眠身体落下病根!
梁烈说,只要柳恬恬回来,那么在国家级舞台上被盛大求婚的人就是她。
到最后,不断涌上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强撑着买了三天后离开的机票。
再一次给那个人发出了短信。
我呆坐在病床上,心千疮百孔,难以平静,任由手机拼命震动,都没有回复。
既然这样,他也不配了。
离演奏会越来越近,我的身体也奇怪地好起来,就连巡房的医生也忍不住赞叹,说我的身体素质好。
我只得苦笑,也许是天上的宝宝保佑妈妈赶紧离开这对狗男女。
梁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柳恬恬,一会给她揉腰,一会给她喂燕窝,反而是我这边清清淡淡的,连肉腥都少见。
我也如梁烈所愿,不说话,像个透明人。
反而是他先不自在起来了,一天偷瞄我好几次,最后冷冷地将柳恬恬喝剩的鸡汤甩到我面前,你也辛苦了,补补吧。
柳恬恬看到这一幕,本来还笑着的脸瞬间阴下来,晃着梁烈的手撒娇,阿烈,你的演奏会快开始了,我还没准备好礼服,你陪我去买吧好不好?
又不怀好意地瞥我一眼,桑南不也参加吗?
我们仨一起去吧。
我把碗推到一边,翻身睡下,你们去吧,我不需要。
结果,梁烈直接将我从床上提起,满脸写满嫌弃,最需要的人就是你,别到时候被说是乡巴佬,丢我的脸!
我没办法,只能虚弱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梁烈柳恬恬手挽手卿卿我我,回忆起他们昔日的美好时光。
我才知道,原来之前每次约会去吃的店,去玩的地方,让我买的衣服首饰,都是柳恬恬喜欢的。
就今天连他随手丢给我的衣服,也是柳恬恬的翻版。
柳恬恬站定在香奶奶店里,拎起上万块的耳钉放在脸庞,撒娇问,我戴这个好看吗?
梁烈迟疑了一瞬,眼神朝我这边飘来。
我只顾着瞧橱窗上的倒影,同样一条素色裙子,柳恬恬穿得婀娜多姿,而我耷拉下来的肚皮挤出了一层层轮胎样的赘肉,没愈合的伤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恶露还渗了出来。